按耐着内心的激动,看着一旁的苏烟和靳宽,王公公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开口,打算等没人的时候再单独跟皇上提一下,毕竟只是自己的猜测,若是当着外人的面讲了,不论结果如何,都会将县主至于风波之上,更何况这里还有个跟县主不对付的苏烟。
苏烟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赌对了!别的事她或许不清楚,可是镇国将军府的事她是知晓的,无它,只因为这一家子下场极惨。她虽不知皇上为何会问自己这件事,但想到自己即将获封国师,整个人都有些欣喜异常。
没想到她这样的表现,却让明德帝误会了。
“阿北是不是还活着?!”明德帝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睿智的眼中满含期待。
苏烟不知道“阿北”是谁,联想到自己跟皇上的对话,立马猜到是镇国大将军,虽然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这么激动,但还是如实道:“苏将军早已去世,苏府的大公子也会在今日不久后遇难,一个月后消息便会传回。而苏夫人,在苏公子下葬后,直接上吊自杀了。”
“砰——”
皇上听到苏烟之言,一个晃神,没有站稳,身体撞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碰倒了上边的茶杯。
“胡说八道!”王公公和靳宽刚想过来搀扶,被明德帝拒绝了,他抬起头,双眼圆睁,双手紧握成全,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透露出他内心的震惊与愤怒。
“阿北不会有事的,不会的······都会好好的······都好好的,来人,快来人!”
“皇上!”
“陛下,老奴在呢,您别急。”王公公和靳宽看着皇上这般慌乱的模样,赶紧回应。
“王贵,去,再派些人到镇国将军府去,吩咐下去,务必照顾好苏夫人,一刻不离地守着她,对方若有个万一,她们也不用回来了。”
听到最后这句话,王公公身体微顿,赶紧去安排了。
这还没完,又听明德帝继续开口:“靳宽——”
“臣在。”
明德帝的目光犀利如猎鹰,透着寒光,紧盯着一旁不知所措的苏烟,看了她好一会儿,而后道:“将苏烟带下去,严加看管,没有朕的指令,任何人不得与其接触。”
“皇上——”苏烟懵了,自己都已经如实将前世镇国将军府的下场告诉了皇上,为什么对方还要让人将自己抓回去,甚至比之前看管还要严。
“微臣领旨。”靳宽明白皇上的意思,不论苏烟是不是真的能预测未来,在她说出北戎皇帝之死的时候,她的未来就已经注定了。
本来他还担忧皇上会因“预知未来”的原因放任苏烟,后来在听到皇上说要封苏烟为国师的时候,他就彻底放心了。
本朝从未有过国师 ,这是开国皇帝定下的,天启不立国师之位。盖因前朝衰落皆是由国师与皇室争权所导致的,因此就算皇上想要对方预知未来的能力,也不会去违背祖制的。
封国师这话,让任何一个懂点历史的人听了都不会相信,而自诩能够通晓未来的苏烟却为此喜不自胜,这已经足够让人怀疑她是不是有真本事了。再加上后边她对皇上所问之事的回答,更是直接踩到了皇上的雷区。苏将军消失这么多年,皇上焉能不知对方或许早已遭遇不测,可这话谁都不敢说。而今皇上问起,不过是想寻求一个安慰罢了,结果苏烟就这么大剌剌的说了出来,在皇上眼里,这跟诅咒有何区别?
见苏烟还想挣扎,靳宽直接将对方劈晕,带人离开了。刚踏出大殿的时候,与王公公打了个照面。王公公刚安排好去将军府的人,回来跟皇上复命,看到已经晕过去的苏烟,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说你好好流放不行吗,又不是让你去死,非得扯什么福女,现在可好,不死也被自己给作死了。
踏入大殿,王公公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眼皇上。见他微微后仰,靠在龙椅上,目光空洞地望着自己这个方向,王公公吓得赶紧跪地:“陛下,奴才已经派人去了将军府上,都是贴心谨慎之人,保准能把苏夫人照顾好。您千万要保重好龙体啊。”
过了许久,明德帝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你说的对,朕要保重身体,朕还要替阿北照顾好他的家人,十五年前的事情不能再发生了。”
他的眼神也渐渐变得坚定,不复刚刚脆弱无助的样子,在这一刻,他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承担着一切的帝王。
听着明德帝的喃喃自语,王公公心情也有些沉重。
十五年前发生了太多的事。先是北戎来犯,然后苏将军领命出征却惨遭心腹背叛诬陷,当时消息传来的时候皇上是不相信的,但是那时候太子还未成年,九殿下也还小,皇上还不像现在这般大权在握,深受朝臣掣肘的父子俩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保住镇国将军府。
皇上知道苏夫人临盆在即,封锁了消息,想着等她生产完身体好些了再告诉她,结果消息还是被有心人传进了她的耳中,苏夫人惊惧之下直接早产。
恰在这时,南疆那边也得知了他们战神将军消失的事,也露出了真实面目,隐隐有联合北戎攻打天启之势。那段时间,皇上忙着跟朝臣商讨应对之法,一时之间有了疏忽,等到知道将军府出事时已经晚了,苏夫人早产诞下的孩子丢失了,而苏夫人也因着这一系列的打击,直接疯了。
一想到当时他跟着皇上看到的那个场景,王公公这个自幼失怙的人也忍不住落泪。
春日刚至,寒意还未完全消散,苏夫人一身单薄衣衫,刚刚生产完身体极其虚弱,就那么赤着脚,满院子跑,嘴里还不住地喊着“宝宝”。可怜苏璟公子,小小的孩童在后边追着喊“阿娘”,便追边哭。
最后还是皇上直接让人打晕了苏夫人,请来御医诊治,处置了一批护主不力的下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