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直直地盯着少女，没有说话。
她虽然没有看着我，但兴许也已经知道了我一直在看着她，发梢的地方稍稍变白了几许。
“你头发尾的地方变白了。”我提醒道。
“我知道。”
“……”
“天使有情绪波动的时候……就会这样。”少女轻声解释。
“那你现在有什么情绪波动吗？”
“没有……”
“你饿了？”
这个声音，有点像饿肚子的声音。
“天使不会饿。”少女小声嘀咕道。
“咕咕咕！”好似抗议一般，又有一道声音从少女的身上传出来。
“……”而少女的沉默，越发震耳欲聋。
“饿了就说呗，我又不会笑你。”
“……”她的身子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可别的天使……会。”少女支吾道，也没敢把脑袋抬起来。
“为啥？”我好奇。
“因为正常在没有损耗的情况下，天使只需要吸收空气中能量就可以维持自己的存在了。”
“我比较……不太一样。”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换了一个形容词。
“所以才说你是劣质品吗？”
“差不多是这样吧。”
“那你这是能量不够还是饿了？”我挑了挑眉头，下意识看向了她小腹的位置。
有点儿期待她的回答了。
“我……”少女偷瞄了我一眼，最终还是承认了“是饿了……”
“前面有家沙县小吃，量大管饱。”我指了指之前吃快餐的地方。
她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继续维持着原来的姿势。
“我……没钱。”少女的发梢白色又向上蔓延了几分。
“……”我扯了扯嘴角。
得，天使也是个缺钱的主。
犹豫了片刻，我继而继续开口说道：“那我请你吧。”
“为什么？”她看着我的瞳孔微微放大，似乎对此感到不可思议的样子。
“算是你陪我讲故事的报酬吧，也顺道为之前砸伤你赔礼道歉。”
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跟人聊得如此流畅过了。
“这是真的……不是故事。”少女头顶的呆毛立了起来，哪怕连抗议的音量也比之前大不了多少。
“真的真的。”我随口说道，顺势站起身来，“真的饿了就赶紧的吧。”
“哦……”少女抖了下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郑重其事地向我作了一礼，“谢谢你。”
“你们这的道谢……应该是这样的吧？”她迟疑了一会，“我不太清楚。”
估计是有代沟，也或许天使不太会关注人类的礼仪习惯。
“有，但是不常见，或者说是比较老了。”我随口说道。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谢的就是了，流水线快餐也花不了几个钱。”
我边走边说，同时朝着她招了下手示意她跟上。
“你眼睛这个颜色，能不能收一收？”我随口问道。
毕竟如果让别人看到了眼睛这种颜色难免会觉得奇怪。
虽然这个颜色很特别，配上少女的肤色，形成了两个极端，璀璨的赤色在雪中如同丝丝缕缕燃起了的星火凿进了她的瞳孔。
“这个好像……不行。”少女一直保持着离我半个身位的距离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
“如果别人问你怎么回事你就说这是美瞳，说你是在玩spy。”我思索了一会，“我家里有副隐形眼镜给你看能不能戴上遮一下。”
唉不对。
怎么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我家里了？
……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可能真是一条不折不扣的颜狗，要是眼前的天使是一个抠脚大汉的话……很难说之前我是不是就直接走掉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天使别的方面不说，颜值是真能打，洁白无瑕的肌肤，恰到好处的五官比例都是往着人类最向往的方向去长的，那怪不得会被人称作天使了。
“哦……知道哩。”少女小小声的回复道。
走到一半，我突然想起一个挺重要的事情，直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叫什么，一直都是用“你”来称呼她。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停了下来，微微向后侧过了脑袋，她好像是在想着什么，眼神有点放空，只是被我拉着沉默地在走着。
没反应过来的少女直愣愣地撞在了我的背上，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发梢，似乎才刚刚反应过来我在问她问题。
“名字吗……”她喃喃自语道。
“天使没有名字，只有编号”她抿了下嘴唇，“我是九十六号。”
“总不能一直叫你九十六号吧，这样走在街上别人听着也怪。”
我懂了，到最喜闻乐见的取名字环节了。
就在我刚想开口提议的时候，她先一步开口说道：“不过我有名字。”
“我叫江渔晚，跟我爸爸一个姓。”
“江枫渔火对愁眠？”
“嗯。”江渔晚轻轻点头。
“天使不是没名字吗，怎么还有姓？”
“所以我爸爸不是天使，不过我妈妈是。”
“……”
“你这……不会什么是老套的禁忌之恋剧本吧。”我扯了扯嘴角，把自己近些年看的狗血影片都在脑海里面过了一遍。
“差不多吧，天界不允许天使跟其他物种诞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