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天就走吗?”老四和容执异口同声。
元祐帝被老四和容执脸上灿烂的笑容打得不知所措,吞吞吐吐地说:“去通、通州,通州市舶使调任了,你们先去管、管一阵子。”
看着老四和容执陷入沉思,元祐帝又补充道:“市舶使又不是朝官,地方上的事情有知府管,底下还有副手,你们只需要把控全局就好了。”
老四和容执着实没想到生活如此峰回路转,刚才还在盘算着如何逃脱相亲地狱,下一瞬间元祐帝就像天神一样带着他们来到了仙境。
他俩对视一眼,默契地一左一右抱住元祐帝,斩钉截铁地说:“好。”
这一刻,元祐帝喜上心头。老四才从长安回来多久啊?这就不排斥政事了。昨晚平王还在为退休的事情怒骂郭世子,今天容执就愿意干活了。他觉得,还是自己教育有方。
阿昴、猪崽和肉肉看着抱在一起的三人,不由得打了个激灵。三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也不知道元祐帝的耳朵能不能逃过皇后的魔爪。
元祐帝金口玉言,说出的话当然不能像那什么一样消散于空气之中,更何况起居郎可是无时无刻不在记录着的。
所以,皇后即使都快把元祐帝的耳朵拧掉了,她也无法阻止欢快收拾行李的老四一行人。
相比于去年送老四他们离京时候的悲戚与不舍,今年元祐帝的眼中倒是多了一丝期盼与骄傲,他也想看看老四和阿昴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至于皇后和郭贵妃,前者虽然流了几滴泪,可是很快精神就被身怀六甲的柯氏吸引去了,后者,压根不操心,象征性地烙了几张饼之后,就转身去看连环画了。
老四和容执带着三小只和狗子们轻车出行。
通州离京师很近,往来十分便捷,而且大楚官员逢九休一,因此他们也就只是随意收拾了几件常用之物就赶着驴车出发了。
上次长安之行没带上肉肉,她可是在大家耳边唠叨了好几天,直到现在想起来,肉肉都还是愤愤不平。所以为了大家的身心尤其是耳朵的健康,肉肉是一定要被带走的。
不过,猪崽已经朝着八岁进发,肉肉也快十一岁了。
即使再亲密,老四和容执带着一个小女孩也多有不便。于是,肉肉就变成了通州市舶司唯一的“走读生”,每日由郭家家仆接送,不在通州过夜。
既然学生们都一走而空,文心阁的夫子们当然也是要跟着去的。老四和容执倒是不需要夫子们随时提点功课了,但是三小只依然是要按照从前的节奏上课的。
身边有伙伴,有夫子还有随时守在周围的会飞的暗卫,老四和容执对于这趟旅程是愈发期待了。
市舶司主管海外往来贸易,关口文书发放核验,货物清查征税等等。市舶司的架构也并不复杂,由市舶使也叫提举当家作主,下设两个副提举,还有若干主簿负责记录、账目等,若干差役负责安保、查验等。
老四来到市舶司衙门,停好驴车,拿出任命状和名帖,很快就有人带着一众官差出门迎接。
领头的那人身高马大,浓眉大眼,皮肤呈古铜色,肌肉紧实,仿佛很快就要把官府撑破似的。
“下官钱好多,是通州市舶司的副提举,在此携市舶司上下恭迎辛大人。”钱好多虽然看起来像个莽夫一样,说话倒是文绉绉的。
老四和容执与官差们相互见礼,没说多少废话就走回了衙门。
“咳。钱、钱好多,你来介绍一下大家都是谁,干什么活的?”老四清了清嗓子向钱好多问道,说话有些卡壳。
也不怪老四卡壳,实在是钱好多长得太高太壮了,像座大山一样。
容执已经是武功高强的那种人了,他站在钱好多面前就像是两角粗壮的山羊面对正当壮年的大黑熊,即使容执再强也毫无胜算。
“下官是负责文书账目工作的副提举。”钱好多说话丝毫不像看起来那样笨重,反而轻快清脆。
钱好多说得利落,老四和容执却是听得目瞪口呆。
“原来你不是武官啊!我还以为你长得这么强壮是来打架的呢。”肉肉惊奇地说道,说罢还拉着阿昴和猪崽自来熟地上前捏着钱好多的胳膊。
钱好多见三小只喜欢忙抬起粗壮的胳膊,挂在胳膊上的三小只瞬间就被提了起来。
“阿昴,快下来,不得无礼。”老四悄悄地咽下一口吐沫,忙出声制止道。
“大人不妨事的,下官家中弟妹都经常这么玩儿。”钱好多放下三小只后憨厚地说道。
从钱好多的自我介绍中,大家这才知道,眼前这个壮汉不仅不是武官,甚至连一招半式都不会。钱好多是元祐三十五年的同进士,两年前校考没考上翰林院,就来到了通州市舶司任副提举直到现在。
至于钱好多为什么会长成肌肉猛男?他自己说,他也不是多么喜爱运动,只是老天可能在长肌肉方面比较偏爱他。他一动弹就能长肌肉,别人是喝水都长肥肉,他是只靠走路,小腿就能越来越紧实。
“下官也不想长这么多肌肉,下官每年仅仅换官服都是一大笔开销呢。”钱好多悠悠地说道,语气中充满怨念。
听完钱好多的埋怨,在场之人就连肉肉都眯起眼睛瞪着他。钱好多觉察到众人不善的目光立马收住嘴,指向身后一个身高五尺上下的瘦小青年说:“这位孟浩然,是咱们市舶司的捕头。”
“噗——”老四一口茶没咽下去成功喷在了钱好多脸上。
通州市舶司是什么戏班子吗?前有肌肉男进士,后有白面书生捕头。进士叫了一个生财的名字,武官碰瓷有名诗人。
“对不起,对不起。”老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