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用有龙阳之好?”元祐帝倒吸了一口气,随后急忙拽过老四,两人一起捂住阿昴和猪崽的耳朵。
阿昴和猪崽倒是对此接受良好,阿昴淡淡地说:“爹,这世上啥人都有,不就是好龙阳吗?又没啥不可说的。”
“就是啊,有啥大不了的,值得你们这么大惊小怪。”猪崽也跟着十分平静地说道。
两小只这副模样,倒是显得元祐帝他们少见多怪了。
元祐帝和老四讪讪地放下双手,继续听老二絮叨:“梅用喜欢男人,却又想着娶妻生子。这样既能改善生活条件,在京师有安居之处,又能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他想得可真美。”
老六幸灾乐祸地说:“所以,他才被雷劈了呀。”
梅用的恶心之处,还远不止这些。
那男子姓冯,便称他为冯郎君吧。梅用享受冯郎君的小意温存,又不舍得在人家身上花钱,所以,每当梅用出现在冯郎君面前的时候,他都是装作风尘仆仆地从外谋生归来的样子。
费氏钱箱子的零钱,便是被梅用充当做“外出务工几日赚来的银钱”。
看吧,梅用这个不要脸的,就连养外室都不舍得花钱,不得不交差的时候,还用自家夫人的钱。
冯郎君每次看着梅用那累得半死的模样,都不禁心软几分。他总是忧愁着该怎么样才能帮帮梅用,提高两人的生活。
于是乎,在梅用的建议下,冯郎君做起了小倌。
“他可真是个畜生啊,他咋没被雷劈死呢?就这样的人,还能在官场上,那朝廷里都是些啥人?那蟑螂都比他们干净几分吧。”老七拍着老八的大腿,义愤填膺地叫嚷着。
老八紧紧地护住大腿,忙劝慰道:“哥,哥,你轻点儿,这腿是我的,不是桌子的。”
“小七啊,他已经被雷劈死了啊。”老二也上手拽住老七,他大口喘着气,赶紧解释道:“那冯郎君好好的,一点儿事都没有。”
是的,就在梅用打算领着冯郎君往青楼楚馆里写卖身契的时候,还没出门的两人就在小木屋里,被套了麻袋。
梅用是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顿打,冯郎君则是被捂住嘴巴,被带到了费氏面前。
这传说中的情敌见面,倒是没有那种剑拔弩张。面对冯郎君,费氏是十分平淡的,不悲不喜,就像一个木偶娃娃一般。她深知,如今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梅用,就连冯郎君都是受害者。
冯郎君是从未想到梅用在外是娶妻了的,甚至他还是官身。他那惨白的脸上带着笑,凄厉地说:“他告诉我,他在码头打短工,所以要隔几天才能回来。我还想着他已经如此辛苦了,就自卖自身,去那藏污纳垢的地方给他挣钱。如今想来,我可真是蠢。”
“夫人,是我识人不清,伤害了夫人,求夫人原谅。”冯郎君扑通一声便跪在费氏面前,真诚地致歉。
费氏对于冯郎君并没有好感,却也没有恨意,她平静地接受了这一礼之后,冷淡地说:“既然道了歉,那就算了,你也是无心之失,不过是被他哄骗了罢了。”
认清了梅用真面目的冯郎君,当天就在费家的帮助下,坐上了回乡的船,再也未在京师露过面。
“这样也好,待在京师不免会有被人认出来的那天,也碍费家的眼,还不如回乡呢。”老三欣慰地说道。
老七倒是有些幸灾乐祸:“冯郎君走了,那剩下的不就是费氏和梅用了吗?我倒要听听看,这俩人对上,梅用是怎么输到底的?”
看吧,梅用就是没用,即使老七没见过他,也知道,梅用对上费氏,是一点儿胜算都没有。
梅用被打了一顿之后,在外偷偷修养了好几日才回府。
至于失去踪影的冯郎君,梅用压根儿就不敢大肆寻找。是的,脑回路不怎么正常的梅用还以为是,冯郎君貌美,又无父无母,他被青楼楚馆看中了,这才被人暗地里掳了去。
他梅用在京师无权无势的,怎么敢跟青楼楚馆对上?
就这样,梅用着实消停了好一段时日。
后来,梅用又看中了别的小郎君,打算故技重施把人卖进青楼楚馆。可是,在他即将出门的时候,他又一次被套了麻袋,小郎君又一次不翼而飞。
久而久之,梅用也明白了,这是老天爷显灵了,在阻止他做这些恶事,在劝诫他回头是岸。果然,他梅用就是真正的“天选之子”啊。
“啥?”老四一口茶水就喷到了元祐帝的脸上。
元祐帝也不在意,因为他此时也处在震惊之中。他知道梅用脑子不好使,可他思路歪到这个样子,这也属实是异于常人,算是大楚一绝了。
梅用“听从老天的意思”,安分了好几年,直到老七被放出来,他才与吴谋碰上头,两人一拍即合。梅用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那颗原本已经沉静下来的心,又蠢蠢欲动起来。
好在这次,没等费氏套麻袋,老天爷就亲自出手了。
梅用走了,费氏是真心地长舒了一口气。她终于再也不用对这么一个道貌岸然的畜生虚与委蛇了。
是的,梅用对费氏起了疑心。虽说梅用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费氏身上,但长久的不亲近还是让他觉得,费氏是不是看出些什么。
“我不管你知道了什么,都要学会闭嘴。你们家出海的公文,可是由我来操作的,我随意给删减些,添补些,一个走私的名头可就坐实了。到时候,等待着你母家的,可就只有流放这一条路了。”梅用这个人,不敢对着上面的人大小声,对着自家妻子倒是耍起了官威。
费氏实在是毫无办法,只能装作一副一无所知的模样,整日里迷迷瞪瞪的,暗地里,费氏却在暗暗收集证据。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