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就是典型的不发火时平易近人,一发火时动如雷霆。
此话一出,原本还携带咱们的太监,连忙挺直了腰杆,规规矩矩的不敢再造次。
王志上了年纪,又是主事太监,被断了一条腿至少还有个体面的身份。
可其他人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喽啰,年纪轻轻断了腿,又没个身份地位,后半辈子就彻底完蛋了。
无论陈晓是真威风还是装腔作势,身份摆在那里,也没人敢再去触碰他的底线,一个个低着头。
陈翔的目光逐帧扫过这些太监,即使没有与之对视,也能感受到那如老鹰般犀利的视线,像是刀子架在他们脖子上,令人不寒而栗。
“本总管初次上任,想图个好兆头,今日之事便不与你们计较。”
“只是这种好运气不是天天都有,我不管你们平日是如何懒散作风,以后最好都放规矩点!”
“明日午时,本总管要看到内务府我当差办事的所有人在此集合,便是断了腿抬也要抬过来。”
“若有缺席,休怪本总管治他个以下犯上的罪名,那就不是断腿这么简单了。”
他说话时,旁边的王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是在故意拿他杀鸡儆猴,有意无意的点着呢。
丢下这话之后,陈晓也不多言。
本来今天是想看认认人,熟悉一下事物,但人不齐也就没心思多加逗留。
当然,他心里也明白,这些小喽啰敢和自己叫板,肯定是受了高层的挑唆。
原因无他,突然空降的总管,必然是挡了某些人的出路,切哼故意给他使绊子呢。
不过不管背后是谁,他要做这个内务府的总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既然有人要故意与他作对,那他不介意和对方碰一碰,看看谁的拳头更硬!
别忘了,陈晓可不是孤身一人,他背后还有东厂!
虽然才刚办起来,但是基数已经稳固,而且还有际权在手,怂不了一点。
“郭总管,您一定要为小任讨个说法呀,那陈晓实在太过嚣张!”
一转眼,王志便捧着自己那条断腿,在郭涛面前又哭又闹,添油加醋的将陈晓给抹黑了一遍。
断腿在前,又听到那些抹黑的话,郭涛也没喝茶的心思,猛地将茶杯砸在桌面,沉着脸怒道:“好一个陈晓,才刚到内务府便如此嚣张行径,当真是没将咱家放在眼里!”
“就算他官比咱家大,可咱家在这内务府里也算是他的前辈,日后他想在这里立脚还得靠着咱家。
如今这般不客气,看来也不是个懂事的主,不好好收拾以后还不得上天,咱兄弟们还有好日子过吗?”
听到这话,旁边另一个狗腿子太监小心询问:“郭总管,他说明日午时让所有太监在庭院汇合,咱们听吗?”
郭涛沉吟片刻,冷笑着瞪了他一眼:“腿长在你自己身上,问咱家做什么?”
“若是想去,咱家还在拦着你不成?”
那太监打了个哆嗦,连忙摇头晃脑,阿谀奉承道:“在小人心里,只认您一个总管,旁人的话自然不听,也不想去!”
这个回答郭涛相当满意,又扫过其他人:“那你们怎么想的?”
一个个都是人精,自然是摇头晃脑,连连说着不知。
虽然有陈晓的下马威在前,可郭涛在内务府已经有近十年,人心所向。
跟他统一战线,总比跟一个新上任的外来人要好吧。
如此,郭涛才大方地笑了起来:“既然大伙都不去,那咱家也该与你们同心才是,就不去了吧。”
王志腿还痛着呢,当然长了些记性。
一想到陈晓威胁的话,他还是小心试探道:“郭总管,那陈晓倒是不足为惧。可他背后有皇后撑腰,又是陛下点的内务府总管。
咱们做的太过明白,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郭涛陡然使了个刀子眼过去,“你这腿断的怎么还伤着脑子了?”
“这里是内部府,又不是凤安殿,皇后撑腰又如何,她还能把手伸到这么远?”
“要是陈晓应付不了咱们,那就说明他还没有胜任内务府总管太监的资格。年少气盛,该是一步一步踏实的往上爬才是!”
他整理了一下袖子,漫不经心的开口:“再说了,这几日风寒流行,具有传染性。
咱们抱病在身,又怎么能将这种恶极染给陈总管呢?”
说着,他才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
众人了然一心,连忙狗腿子般的附和着:“对对对,咱们染了风寒,身体不适……”
第二日,天空阴雨,偶有细雨飘零。
陈晓撑着把伞来到内务府,他还特地来晚了些,想着让那些人等一等,磨磨他们的锐气。
结果原本该集合的太监,一个影子都没看到!
细雨飘零,将面前的场景衬托的格外清冷孤寂。
“陈总管,这……”
身边的小太监为他撑着伞,也不经替陈晓感到尴尬。
这么大个官儿,说话却跟放屁似的,空有虚名啊。
陈晓也不气不恼,只是冷着声音低声呵斥道:“传话下去,本总管在给他们一炷香时间。”
“一炷香之后,若是谁敢缺席,后果自负!”
“点香!”
小太监连忙行动起来。
陈晓则静静走入了内殿,找了张椅子坐下,而他手里则捧着皇帝亲自的“尚方宝剑”。
寥寥数人的的内殿隐隐透着一股阴森的味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