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无人之地,陈晓卸下了伪装,得按照原来的计划准备回宫。
在回南苑的路上,他灵敏的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在夜色中穿梭。
此人正是现任的凤安殿总管太监春喜!
看到陈晓,就跟儿子见了爹似的,还舔着笑脸急切的凑了过去:“陈公公,您可算回来了,咱家找你找的好辛苦!”
陈晓微微蹙眉,略有疑惑:“我如今已经不在凤安殿当值,你找我做什么?”
春喜摇头晃脑:“不是咱家想找你,因而是皇后娘娘!”
“他说找到您,我也不用回去。”
他可郁闷了。
本以为陈晓离开凤安殿。就是自己展示卖弄的好机会。
结果陈晓人虽走了,凤安殿却处处有他的影子,就连自己的主子也时刻惦记着,他这个总管太监照样毫无地位。
他心里苦,却又无人诉说。
这大半夜的,找我做什么?
难不成是深夜寂寞,身体不适,又想让我给她按按摩缓解一下?
“陈公公,要不您先跟着咱家过去吧,别让皇后娘娘等急了。”
看陈晓无动于衷,他又忍不住催促两声。
无奈,陈晓只能跟着走一趟。
可刚踏进凤安殿的门口,就听到里面又传来东西破碎的声音。
这种场景他熟。
想必是又有人招惹到皇后娘娘生气了。
说实话,那个人真该死。
每次皇后一生气,茶壶、花瓶,还有各种瓷器宝贝往地上一砸,那都是价值不菲的消耗。
这东西要是拿去给自己变卖,又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唉,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么个败家媳妇要是让自己娶回家,一天得“收拾”她两三顿!
“陈公公,可算把你给盼来了。”
玉竹看到陈晓,连忙就挪着步子小跑过来。
她压低了些声音:“娘娘又在发脾气,你等会谨言慎行,最好哄着点。”
这流程他再熟悉不过,倒也不用多加提点。
只是有因必有果,他随口问了句:“玉竹姐姐,你可知娘娘为何而气?”
玉竹叹了口气,悄咪跟他说:“还不是因为陛下昨日去水云殿的事被娘娘知道了,她就开始胡思乱想又郁闷。”
“今天太后那边还传来消息,说是准备给皇上纳妃,娘娘火气就直接上来,都快把整个凤安殿砸空了!”
她也是苦啊。
你说以前没有受到恩宠的日子,虽说平淡了些吧,至少主子的情绪是稳定的。
这受了一次恩宠,嫉妒心都强了好几倍。
稍有一点不对,就开始大发雷霆。
陈晓大概了解了来龙去脉,合着导致人生气的根源,居然还是……自己?
具体来说,应该是伪装成陛下的自己。
这也在情理之中,前几天自己替陛下狠狠的宠幸了这位皇后。
也体验到了人间极乐的快感,她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哪一日陛下闲着再过来与她花前月下,共谈风月。
“陛下”口口声声的答应会再来陪她,结果左等、右等,直接陪到了水云殿的床上。
甚至于,还要再娶一个妃子。
期待落了空,感觉受到欺骗,这能不生气吗?
周雪凝冥思苦想,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着实想不通自己到底哪点不如她们?
论颜值不输给乐华,论背景比那八品女医官要强上多少倍?
明明自己什么都不差,甚至还有最大的优势,这陛下就是不来她这里。
她本就是武将出身,从小就争强好胜。
输给优秀的人她会努力的提升自己,可如果输给不如自己的人,对她而言就是奇耻大辱!
天天偏偏自己作为一国皇后,要母仪天下,要大度宽容。
也就算心中有再多委屈不满,也不能够表露出来。
否则,事得其反!
到时候再被扣上一顶心胸狭隘,善妒恶妇之类的丑名,所以就更加招人厌烦。
所以呀,肚子里的委屈和火气无处宣泄,只能够在自己的地盘生闷气了。
陈晓不禁打了个寒战
作为“罪魁祸首”,虽然他现在只是个太监陈晓,但多少还是有点心虚的。
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他才大步走入寝宫。
“滚出去!”
砰!
一个青铜器直接砸了过来,得亏陈晓身手敏捷,连忙侧身躲过。
东西砸在门上,又发出一阵闷厚的响声。
他硬着头皮,提高了几分嗓音:“小人陈晓给娘娘请安。”
听到是陈晓,周雪凝手上的瓶子悬在空中。
她抡着瓶子大步走了出来,听着陈晓便是一阵怒吼:“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还知道回来?”
正常正常,女人生气嘛,迁怒无辜者也在情理之中。
陈晓早已做好准备,十分流畅地拍起了马屁:“娘娘说的哪里话?”
“凤安殿就是小人的家,这里您也永远是小人的主子,无论身在何处,心却始终念着家和您!”
看他还算有几分诚恳,周雪凝懒得跟他计较。
随手将花瓶放在桌上,“算你懂事。”
她傲娇的侧身躺卧在贵妃椅上,他冲着他招招手:“愣着干什么,本宫现在浑身气不顺,赶紧过来给我按按。”
陈晓上手,熟练的替她捏肩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