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另一侧的肩部,果然,这一侧也有不对称的缝补痕迹。
真的用尽了全力,实在是不能再站住,咚的一声,她跌坐到地上。
徐一品拦住想要去扶她的阙蓝,两个男人静默地退出到门外。
好痛!
她敲击着自己的胸甲,甲面良好地化解了她拳头的力量。
那该有多痛啊!
车裂的时候,锻造的铠甲也被生生撕开,那你呢?车裂的时候在想什么?眼看着自己骨肉分离……那时候的你在想什么呢?
袁公袁公,痛不痛?
阙蓝不忍心多看她,转身走到廊外,午后光景,起了一点风,旧宅的前院升起一股青蓝的烟气,在风里斜斜的飘摇。
芩姑姑在正堂外烧冥钱吧。
“徐大人。”他盯着那一行直达天际的青蓝烟气,没有回头,“芩姑姑当年在镇国将军府内,是管事姑姑吗?”
好像没料到他有此一问,徐一品咳了一声,答到:“是。”
“她是出生在袁家的家奴吗?”
听到“家奴”两个字的徐一品皱起了眉头,还是回答:“是。”
“所以她姓袁对吗?”
两人一高一低一内一外,之间湿冷的空气隐约凝滞了,一个别有用心,一个闭口不言,直到绒毛般的雪花割开彼此的视野。
柔软的白色落在阙蓝褐色的头发上,一朵一朵,如他肤色般柔弱无暇。
徐一品不会回答他的,而不回答就已经是回答。
那行燃烧产生的热气在风雪中盘旋上升,裹挟着灰烬,尚带着燃烧未尽的红色火光,缠绕着乘风而起,沿着青蓝烟尘一路向上,到天上去到云里去,去慰藉最亲近的血脉、最忠诚的伙伴,最终化成大雪降临人间。
至此,每一朵落在身上的雪花都有了灵魂。
玉龙,要淋一淋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