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心跳不止，直到程暖阳离开，他才敢继续呼吸。
空气中残留着她身上的香味，许苏意的耳尖慢慢地被染红了。
“再、再见。”许苏意没敢看程暖阳，推开车门，慌乱地下车，大步向前走着。
秋夜的凉风吹到脸上，终于让他清醒了几分。
程暖阳看他匆匆向前的背影，以为他还在因为误会练习生的事情生气，她反思一下，虽然这件事在她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或许在一个高中生眼里，这是一个伤害到他自尊的大问题。
这般想着，程暖阳下车，对着许苏意的背影喊道：“等一下。”
许苏意停下脚步，不明所以地回头看向她。
程暖阳走到他面前，坦然道：“虽然并不是我的本意，但让你误会我是练习生这件事，我也有责任。这样吧，我请你吃饭，就当是我表达我的歉意了。”
“啊？”许苏意没反应过来，他确实这件事有点小生气，毕竟他误会她是贫穷的练习生后，做了很多自以为是的社死事件，现在想想，他都脸上发烫。
但她，不仅跟他道歉了，还说要请他吃饭？
程暖阳看着他，忽然问道：“你吃晚饭了吗？”
许苏意摇头愣愣道：“没有。”
一猜就没有，正好，她也没吃。程暖阳晃晃车钥匙，言简意赅道：“走吧。”
“……去哪？”
“不是说了么，请你吃饭。”
“……现在？”
“嗯。”
程暖阳淡淡嗯了一声，转身朝着车停的地方走去。
许苏意愣了两秒，然后小跑着跟上去，刚刚还有些赌气的心情，像跑动的脚步般，一点一点雀跃起来。
两人又回到车上，程暖阳看看破败的周围，问道：“附近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夜宵大排档？”
“呃……”，许苏意压抑住雀跃的心情，想了想，然后道：“前面有家面馆，还不错，现在应该没关门。”
“OK，你指路吧。”程暖阳发动汽车，朝着许苏意说的方向驶去。
过了两条街，许苏意看着那家熟悉的门头，轻声道：“到了，就这家。”
这条街比刚才那个破旧小区外的街道看起来繁华一些，不过依旧狭窄拥挤，程暖阳只能把车停在街角一家已经拉上卷帘门的店门口。
下车的时候，程暖阳特意看了一眼许苏意，想看看他开车门时需不需要帮忙。许苏意用余光瞟到程暖阳在看他，强装淡定地打开车门，实则手指在微微颤抖，他又想到刚才程暖阳倾身过来的一瞬间，耳尖悄悄红了。
两人走到面馆前面，虽然即将迈入深秋，但天气还没有特别凉爽。面馆生意不错，尽管已是深夜，里面已经坐满了。
老板在店外放了几张桌椅，程暖阳看看店里，指着外面的桌椅，随意道：“就坐这儿吧。”
程暖阳刚把包放在桌子上，还没等坐下，就看见许苏意从口袋中掏出一包纸巾，“唰唰”抽出几张纸，闷头使劲地擦着木桌和椅子。
程暖阳伸手一摸，嗯，别说，桌子是有点油腻腻的，应该是陈年老油。
“呦！小许！来啦？”老板见来了新顾客，赶紧上前招呼，看见是熟人，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展开了。
“哎呀小许！别擦了，客人走了我们都收拾的。”老板看他擦桌子那股劲儿，挠挠头，笑着调侃道：“再说来咱们这吃饭的人，谁讲究这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