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妈疼。
这是林城重重摔在地上的真实想法。
他的准备工作非常完善。
观察了地形,勘测了距离,并在平地上测试过跳远,取得了三次助跑试跳全部超出预定距离半米到一米的好成绩。
不仅如此,他还穿了加厚加绒的衣服,戴着加厚的口罩保护英俊的面孔不被划伤。
他什么都算到了,就连许海涛这废物肯定沉不住气跳出来嘲讽都算到了。
但他没算到春天的冰雪化的非常有性格,有那么一小块冰属驴的,不肯化。
冰冰的小任性,差点送林城再次重生。
他起跳的时候脚下一滑,起跳高度不足,没有正面砸向茂密的树冠,只是被树冠卸掉部分力道,摔的还挺结实。
昏迷前,他见到的最后一张脸是颜轻尘。
她的眼镜在奔跑中不知飞到哪去,这是林城第一次见到她的真实一面。
她真好看。
林城默默的想着,然后闭上了眼睛。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在病房里。
是看起来比较高级的单人病房,看着白色墙体和天花板,总有种瘆得慌的感觉。
病房里空无一人,他下意识的活动四肢,发现双臂还可以自动活动,但左腿被打了石膏和绷带。
还行,只是小腿骨折,问题不大。
虽然有满腹疑问,但他并没有着急,而是让自己先安静下来。
千头万绪,那就按照时间线倒退开始回溯记忆吧。
最后见到的人是颜轻尘,那就从她开始吧。
之前他不理解颜轻尘的心态,但经过这件事还不懂就真是白活了。
他经历过,他懂颜轻尘。
就像当年他暗恋沈安琪一样,就是在默默的付出。
或许在别人看来很蠢,但他知道这就是感情,人控制不了的感情。
如果不是沈安琪践踏底线,让他失望透顶,他会重生吗?
林城的思绪回到重生前的时光。
如果沈安琪没有在结婚前和男闺蜜们彻夜狂欢,如果要的开门礼再少一点,他说不定真就把牙咬碎和着血水吞下去了。
就算能够结婚,婚后生活怎么办?
这种不平等的感情付出,注定了未来的生活是一地鸡毛。
在矛盾积累到一定程度后,只需要一根小小的导火索,积怨就会引爆。
很显然,重生前的他和沈安琪注定没有幸福结局。
结局之惨烈,简直可以出一本书。
《龟龟的一百种死法》。
驱散这些糟糕的记忆,林城的思绪又回到颜轻尘身上。
颜轻尘最后飞扑来的样子,永恒地定格于他的意识之海。
即便到生命的尽头,他也不会忘记有个叫颜轻尘的女孩在所有人怀疑他时选择信任,在他出事后第一个飞到现场。
如果这个世界真有天使,一定不是沈安琪,而是颜轻尘。
原本林城对重生没有什么具体目标,无非就是赚大钱吃吃喝喝,带父母过好日子这种两亩地一头牛的升级版。
但现在他的目标多了一个。
颜轻尘。
他太明白暗恋的苦楚,那种无论付出多少都得不到应有回报的苦楚。
这种苦,他不允许颜轻尘再吃一次。
他要更深的了解颜轻尘,给她积极的回应,然后在治愈前世的伤痕,了断前世的恩怨后带她回家。
她值得。
理顺思路后,林城深吸一口气,按下床头呼叫护士的按钮。
父母毕竟都要上班,经历这种事对他们打击也不小,没法整天守在身边,他能理解。
按下按钮后,没过多久病房门就被推开。
进来的却不是护士,而是一位面容清秀,个子不高的二十多岁女孩。
林城有些警觉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林城同学,我是禹商晚报的记者安然。”
记者,还是禹商晚报的?
林城闭上眼睛,开动记忆。
禹商晚报不就是许家控制的媒体吗,这帮狗东西居然还守在这里?
他心中涌起浪涛,努力维持着平静。
难道许家的势力已经大到可以一手遮天的程度,在光天化日之下逼迫学生跳楼不付出任何代价?
想到父母都不在身边,林城的心底涌上一丝寒意。
这个世界的恶意,还在继续。
他不但担心父母,还担心颜轻尘受牵连。
那天她的表现像极了维护丈夫的小娇妻,至少也是女朋友级,不受牵连才是怪事。
林城心中微冷,已经开始祈祷这次死后还能重生。
或许是感受到林城的不安,女记者微笑着说道:“林城同学,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许海涛因为造谣诽谤、恶意中伤造成严重后果被公安机关带走,估计很快移送法院开庭审理。”
林城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说道:“我父母呢?”
“他们都去上班了,喏,你可以用我的手机给他们打电话。”安然热情地将一只小巧可爱的苹果手机递给林城,手机上吊着的熊猫玩偶吊坠来回晃悠着。
她想用这种方式拉近和林城的距离。
若是正常的小男生,死里逃生后被俏皮中带着几分成熟的记者大姐姐一哄,多半是恨不得抱着大姐姐的腿哭诉。
这样她就能拿到许多独家内幕消息了。
想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