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满险些气笑。
村里人也被徐老太的无耻惊到了。
一个村的,他们自是知晓徐家二老偏宠徐仁一家,但没想到,能这般偏袒,黑的都要说成白的。
大汉没见过徐轻柳,听徐老太这般讲,视线落在徐满身上。
徐二粮警惕,把徐满拉到自个身后,“奶,你说什么呢,这是我小妹徐满,不是徐轻柳,村里谁不认得她们两个?”
说着话,徐二粮看向周围人,这些人认得徐满和徐轻柳。
然对上他视线的人,都是后退。
这种事,他们心中清楚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这之中也有看不下去,想要出头为徐满兄妹作证的人,还没开口先被身边人拽住了。
家务事儿,他们瞎掺和,说不得引火烧身。
“几位大哥,这是我小妹,不是徐轻柳。”
“别听他胡咧咧,我孙女我还不认得?这是她亲哥,不忍心看她被你们带走。”徐老太翻了个白眼,“徐二粮过来!”
“奶!”
徐老太还要继续说,徐二粮怒声打断,“我家小妹我还不认得?你们不信,你们去村里和县里打听打听。”
“徐轻柳爹是秀才,哥哥是童生。”
徐满被徐二粮死死护在身后。
他侧了侧头,低声,“小妹,一会儿趁他们不注意,赶紧跑去找爹娘。”
“我走了,你怎么办?奶的性子,不达目的不罢休,找爹娘和大哥有用吗?”徐满并不打算跑。
相反,她打算跟这几个大汉走。
她脑子飞速旋转着,或许从中还能谋点利润。
经过前世,她早就看明白了,再好的名声都比不上实打实的钱财握在手上。
男人,都一个样。
哪怕是前世得了诰命,最终保护自己的还是真金白银。
正好,也让父亲看看祖母的真面目。
她爹太愚孝了。
不让她爹见识见识她奶的真面目,她爹只会像上辈子一样,带着全家人走向末路。
“小妹……”徐二粮蹙眉。
徐满从徐二粮身后走出,“我和徐轻柳一样喊你奶,这羊羔利是徐轻柳欠下的,奶这么颠倒黑白,不怕我爹、娘知道吗?”
徐老太“呸”了声,“小小年纪心思不正,怎的,为了撇清自个的干系,打算污蔑你妹妹?早知道你会长歪,一生下来就该把你丢茅厕。”
“刚刚她没来的时候,你们叫的欢,现在一个个呆头鹅似的?”徐老太这话是对那几个壮汉说的。
其中为首人上前跨一步,徐满认出他来。
这人叫成雄,是龙骧会的二当家。
前世饥荒之年是他力排众议将龙骧会的粮食拿出来设粥铺,后来听说因为这事得罪了龙骧会的人,被害死了。
那一世徐满对他心中是充满敬佩的。
“不管是谁,总归这钱是你们徐家人欠下的吧,没钱?”他示意身后的人,开始向着屋里走去,“值钱的东西都搬出来。”
徐老太一屁股坐在门口,不让他们进。
“那小贱人欠下的钱,你们不找她要,为难我一个老太婆?”徐老太身子死死挡着门口,“老徐,老徐快来。”
说着她还唤徐老头。
徐老头嫌丢人,转过身子不看这边。
这几个汉子一把扯开徐老太,带着兄弟进屋寻值钱的物件。
徐家稍微值些钱的物件都被搬到院中,徐满也落入几人手里。
徐二粮不见了。
但当几人要带着徐满走时,徐二粮及时出现,他身后跟着徐义和徐大粮。
“小满/小妹!”
三人上前要把徐满从几人手中救出。
奈何人数差距,三人不敌对面,眼睁睁看着徐满被带走。
“老二怎么回事?!”来的路上,徐二粮并未和他们讲清楚原因,只告诉他们徐满有危险。
“爹、大哥,徐轻柳欠钱,他们寻上门来,奶告诉他们,小妹是徐轻柳。”情况紧急,徐二粮言简意赅解释清楚原因。
徐义下意识反驳。
徐二粮气,“难不成爹觉得小妹会借羊羔利?”
彼时。
徐满被几个大汉绑着,并无惧意,反倒有意无意打听徐轻柳借钱的原因。
一百两呢。
足够在县城买一个小院了。
徐轻柳借那么些钱,做什么?
“再说话信不信老子把你从山上扔下去?”其中一个汉子凶神恶煞,瞪了徐满一眼。
徐满没被他们唬住,反而转向看着成雄:“大哥一看便是良善之人,怎会把我丢下去?再者,徐轻柳欠你们百两银,大哥带这么些东西回去,怕是交不了差。”
他们从徐家搜罗来的东西,加一起还不足十两银子。
成雄冷笑,“怎么,你还有办法弄来一百两银子?”他嘲讽,“想活命就别耍这些小聪明。”
“我家没钱,我大伯家有钱。”
徐满无视成雄话语中的刺儿,她继续道:“大哥方才没听我二哥讲吗?我大伯是秀才,我堂哥是童生。”
“我奶还给他们在县里买了一个小宅院呢。”
听到“宅院”二字,成雄止住脚步,盯着徐满,“真的?”
徐满点头。
“我晓得他们那宅院买在何处。”这还多亏了徐轻柳,这宅院是瞒着他们一家买的,可笑买宅院的钱,几乎全是他们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