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死罪能免,活罪难逃,来人把张世良带下去,重打一百大板,收其爵位,没收其全部家当,贬为庶人!
至于休夫,朕手书一封,即日生效!”
一场闹剧,在张世良的惨叫声中结束。
回孟家的马车上,孟砾石拿着手书,兴奋的像个孩子,可孟锦夏冷漠的却像是藏了万年的冰。
孟砾石不住的敲了敲孟锦夏眉间,
“什么事这般忧心忡忡?计划不是进行的很顺利吗?”
孟锦夏进宫之前,去张家的同时,也写信给了孟家。
孟砾石第一时间将官员和信件带来就是为了在朝堂上,反咬张世良一口,最后达到和离的目的。
可如今该得的都得了,女儿非但不高兴,反倒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让孟砾石不免担心起来,“难道你是在担心你的铺子?
女儿啊,知足吧,能休夫已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至于那铺子不要也罢,你若真喜欢,为父大不了再去寻一个比那儿好千倍万遍的铺子给你,让你重新过过开铺子的瘾。”
“不必了。”
孟砾石的声音拉回了孟锦夏的思绪。
她感激的笑了笑,看着父亲因为她奔波而花白的发,忍不住的上手捻了捻。
“此次真是辛苦父亲了,如果不是父亲,恐怕我现在都没办法和张世良和离。”
“傻丫头,跟我还说什么谢,你可是我的孩子,你生活的苦,我又如何放心的下?
好在现在是苦尽甘来了,有了这手书,你明日就可去张家收拾东西回家。
至于那摄政王府,你待的名不正言不顺的,为父这就寻人去和王爷说一下,你也从那是非之地退出来吧。”
正说着,马车噗嗤一下停了下来。
孟砾石一个踉跄差点没飞出去,好在孟锦夏拉走了他。
他后怕的往后坐了坐,拍拍胸口,这才见车帘掀出了一条缝。
“侯爷,摄政王的马车在前面。”
“这有什么一惊一乍的,绕开不就成了。”
马夫结结巴巴,“摄政王的人说,摄政王要见小姐。”
孟砾石担忧的看了一眼孟锦夏,
“你别怕,这些事情,父亲可以解决,在车里等着,我去去就回。”
说着就要走,孟锦夏拉住了他。
“还是我去吧。”
孟砾石皱眉,孟锦夏回之一笑,“不瞒父亲,这次能顺利和离,摄政王也帮了不少忙。
无论如何我都得见他一面才是,你放心,女儿有分寸,绝不会让自己深陷险境。”
话说到这儿,自知自己是拦不住了,孟砾石让出了一条路。
孟锦夏下了马车,吩咐车夫先走,便急速往对面茶楼上赶。
茶楼二楼厢房,茶香四溢。
顾衍州刚倒满一杯茶,孟锦夏便推门而入。
茶杯放在对面位置,顾衍州朝着孟锦夏做了一个坐的动作。
孟锦夏顺势坐下。
“本王这会儿该祝你旗开得胜了?”
“哪里哪里,王爷说笑了。”
“说笑?你该明白本王不是说笑。
原本皇帝召你进宫,本王还担心你会因此事受到责罚,可没想到你不但不受罚,倒还顺利休了夫。
你说,本王究竟该夸你运气好,还是夸你胆大心细,竟连本王都能利用上。”
手中茶杯一抖,茶水险泄漏出,慌张只在孟锦夏脸上拂过一秒,转瞬又消失不见。
孟锦夏笑了笑,笑容比茶花还要清淡。
“王爷这话,我就听不懂了,你我之间何来利用?当初不是说好的互助共赢吗?
我做局让范文轩贡酒暴露,你设法将其绳之以法,你得名,我得礼,这本就是一举多得之事,怎么听王爷这语气,倒是亏了不少的感觉。”
“亏,自然是亏,你是得利了,可范文轩并没有绳之以法。”
孟锦夏目光一顿,“就算不能绳之以法又如何?王爷在做这件事的时候,不早明白对方不会绳之以法吗?”
范文轩的事情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化小,显然是出自皇帝的手笔。
她一局外人都能看明白,顾衍州怎会不明白?
更何况,顾衍州可是深入调查者,这弯弯绕绕的东西在他的手段下,定是藏不了。
恐怕对方早在带范文轩见人时,就已明了此事不简单。
说着,孟锦夏忍不住朝着顾衍州凑近了一分。
“如此说来,我还好奇王爷为何在明知事情发展下,还有独孤一掷,莫不是王爷背着我,还有其他想法?”
莫名的,位置调换了。
原本被质疑的孟锦夏,现在成了质疑顾衍州的人。
顾衍州面对那圆溜溜的杏仁眼,挑唇一笑,“如你所说,本王确实有别的想法。”
起初提出贡酒一事,顾衍州本抱着随便查查的心态,可查到后面,他发现此事比他想象中的还严重。
贡酒的盗窃,运输,转卖,以及涉及到的境外出售方面,可谓是精致细密。
若没有几年的运作,根本做不到如鱼得水。
可若真执行了几年,那上面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若真不知道,那只能是装不知道。
所以他故意挺身入局,就想看看是谁在背后操控一切,如今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然比起这个,更让他吃惊的是孟锦夏。
按照两人的计划,如果范文轩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