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那这事儿就不用了。”
“什么意思?”难道,孟锦夏猜出她的心思,不想让她当嫂子?
静安心头一紧,转瞬就听到孟锦夏悠悠一声,“我那两位哥哥性子野的很,爹娘许的都不一定要,要是皇上许,他们没法抗拒,恐怕就只能以死全忠孝。”
“别——!”好不容易找到个这么有趣的人,可不能死了。
静安心头慌的打鼓,担心孟锦夏看出她心头所想,她只能倔强的嘟着嘴。
“行了,这些不过是随口一提,本公主说不说都不见得呢,你就别胡说八道。
行了,经历那么多,本公主也乏了,你就陪着本公主睡觉吧。”
当晚,孟锦夏莫名其妙的跟静安睡了一晚。
还以为对方是难伺候的娇柔公主,可相处下来并非如此。
静安并未嫌弃客房床小,甚至还分了他一半,晚上脚疼的辗转难眠,也不舍得把他叫醒。
也是次日,她发现对方脚肿的跟个葡萄大,这才察觉。
嫩白的小脚都快发红,孟锦夏皱着眉心疼道:“疼的这么厉害,你怎的不叫我,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办!”
静安委屈的像个孩子,“本公主不是担心你睡不好吗?
原本来府上就已经是叨扰,要是还让你睡不好,岂不是让天长……还有你的父母觉得,我这公主蛮横不讲理?
本公主到底是要面子的,可不能在这小事上栽了跟头。”
孟锦夏气的用针猛扎鼓包,“到底是面子重要,还是伤重要,你脚要是废了,你承受得住吗?”
静安疼的龇牙咧嘴,半点话都说不出。
见着对方都快哭出来了,孟锦夏强硬的态度可算是软了一些,“罢了罢了,得亏我会点医术,眼下放血,包是平了,可伤着的筋骨还需要药敷才行。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拿工具。”
此刻,天才刚亮。
静安不想惊动府中其他人,便点头让孟锦夏去了。
此时屋里静悄悄的,除了窗口吹来的生冷的风,就再无其他的动静。
到底是别人府邸,静安感觉到害怕,忍不住抱住自己,低声唱起歌来。
悠悠的小调,透过窗子,传至不远处正扶着孟明珠一瘸一拐回去的丫头耳朵。
她闻着声,站住了脚。
“小姐,可有听到,屋里好像有人唱歌?”
“什么唱歌?你别疑神疑鬼的,这里可是客房,几个月都难得有人,你还唱歌……”
“真的,真的有人在唱,不信你听。”
看丫鬟说的跟真的似的,孟明珠也静了下来。
果真,不远处传来低吟。
那是女子的音调。
孟明珠心头一颤,“谁呀?大早上的唱什么歌,装神弄鬼呀,声音好像是从那个房间里出来的,好,我们去看看!”
小丫鬟早就吓得毛骨悚然,孟明珠恨铁不成钢的将人拉了一下。
“怕什么?这世上可没东西比人可怕,走,陪我去看看!”
穿过回廊,撇进莲花门,孟明珠透过红木窗下微微打开的缝隙,终于看清楚了唱歌之人。
只是一眼,孟明珠整个都激动了。
公主!!
公主怎么会在这儿?
自上次错过救公主之事后,孟明珠天天都在后悔,后悔自己没有早到几分钟救下公主。
如今看到对方竟待在自己家中,她高兴的差点合不拢嘴。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虽不知这人为什么在这里,可要是她能借着这个机会与公主搭上边,那她岂不是抱上了京城最厉害的大树!
思极此,孟明珠再次看了看窗中情景。
公主很躺在床上,好似在休息,一只脚单独搭在床边,而那脚踝处,竟有一汪鲜血流不停。
这是……又受伤了。
那她的机会不就来了!
恰好,昨天跪了一天,她让丫鬟特意偷拿了好药。
如今看着此景象,她也顾不了那么多。
带着丫鬟便猛冲了进去,“行了,就别扶着我回屋了,腿疼的实在厉害,就在这儿睡吧。”
哐当一下走进大门,孟明珠看着公主,故作一副刚刚发现的模样,扑通一声跪地。
“公……公主,你怎么在这儿?”
昨日来的仓促,为了不打扰大家,静安特意让天长不把此事交代出去。
此时看孟明珠这般模样,也算是能够理解。
她端坐在床,神情淡淡,“昨日遇刺,受伤,碰巧在这儿休息……”
“公主受伤了?那怎么行!公主可有药,若是没有,我这儿有。”
孟明珠举手投足,满是讨好。
到底是宫中贵女,静安什么人没有见过,孟明珠的心思,她一猜一个准儿。
眼看着对方就要将药抹在她脚上,她眼疾手快的将脚一撇。
“你做什么?”
“我在帮您擦药啊。”孟明珠端的一副温柔样,“你这鼓包流了这么多血,再不用药止止,怕会伤及根源。
我这药是圣上御赐的好药,也是昨日姐姐无缘无故罚我下跪,我才舍得拿出来一点儿,如今正巧碰到公主受伤,小女也只能借花献佛,以保公主身体康健。”
好一个借花献佛,保身体静安。
真当她是听不懂话呀。
孟明珠这一字一句,表面上是在表明自己真心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