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不过是些下贱之人,与我家主子的尊贵相比,死不足惜。”
冯女官不屑地冷哼一声,便是道,“今日就到此为止,但你必须尽快将东西备齐,我要明日就要看到这村子覆灭,否则…”
“你个老妖婆才下贱,还想烧死老子,进来吧你!”
就在此时,一块木板突然怼到了面前,驿丞猛然跳出去,伸手就将冯女官给用力拽了过来。
原来是刚才几人说话太投入,官差们又不敢听主子的谈话,都是低着头,竟是没人发现他们三人顶着木板过来了。
“嘭…”
冯女官一时不备,直接压在栅栏上。
“啊…”
尖锐的竹竿扎在身上,疼得她吱哇大连,一时间失去了反抗能力。
三人则是借机发力,一起将冯女官给扯了进来。
“嘿嘿,这可是天花病人用过的东西!”
紧接着,驿丞在身上左掏掏右掏掏,扯出一只黑黢黢的足衣,就在冯女官脸上用力地抹起来。
“呜呜呜…不要…救命…别碰我…呕…”
冯女官被吓得涕泪横流,更是被足以的味道给熏到干呕,躺在地上不停地挥手求救。
“咦~”
目睹这一幕,季旻修和云舟容都恶心得往旁边挪了挪。
“别叫了,你现在也是接触者,出不去了哦。”
等冯女官崩溃的瘫软在地,驿丞才扔了足衣,然后对着县令跪下道,“呜呜呜…姐夫,是我啊,我是平康啊!”
“什么?刘平康,你…你怎么在这里,住手,都住手!”
原本还打算往外跑的县令,在看到驿丞那张熟悉的脸之后,先是错愕,而后立刻着急的朝着官差们大喊起来。
“姐夫您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不是之前的驿站有山匪出没,我姐就求您给我调到这儿了嘛。”刘平康一脸的幽怨。
“诶呀,我知道你被调走了,但我哪儿知道你被调到这儿来了呀!”
县令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指着他又怒又无奈的道,“你这都什么运气,上一个驿站遇到了山匪,这个驿站遇到的了天花,你能不能消停点儿!”
这刘平康是他续弦妻子的唯一弟弟,能力不太行,但岳家不想他整日无所事事的,便求到了他面前。
正好这里的驿丞有空缺,又不需要什么能力,他就给安排上了。
如今想起来,知县还一阵的后怕。
刚才那把火要是放成功了,亲手烧死小舅子,怕是第二个媳妇和好不容易才有的老来子都要没了!
“姐夫,那我老老实实的就在这驿站待着,天花自己找上门儿,我能有什么办法嘛!”
刘平康也很委屈啊,但还是赶紧问道,“那姐夫,这个村您还烧么?”
“烧你个大头鬼啊烧,简直明知故问!”
县令瞪了刘平康一眼,就看向冯女官道,“女官大人,您如今也入了这个村,您自己说吧,还烧不烧了?”
虽然这个女官看着对自家主子很忠心,但县令相信没人会想死。
果然,冯女官立刻大叫道,“别烧,别烧,不能烧!”
县令心里松口气,好在这个冯女官不是个死忠的。
但面上还是装出为难的样子,“可是,你家主子会答应么?万一再派人来,下官该听谁的?”
“我可是主子的奶嬷嬷,主子绝对不会放弃我的,我立刻就给主子写信,县令大人您千万不能烧啊!”冯女官现在是真的怕了。
她的忠心都是基于可以得到荣华富贵,可若是没了性命,那就什么都没意义了!
“行,那本官就等着。”
县令大人点点头,然后看向刘平康道,“你们里面,如今是什么情况了?”
“这个…这个云医女你来说。”见此,刘平康赶紧将云舟容给推出去。
见此,季旻修握了握她的手腕,鼓励的点了点头。
云舟容这才深吸口气,走出去对着县令福了福身,“见过县令大人。”
“你就是医女,如此年轻?”县令面露质疑之色。
“姐夫,您别吓人,她说起来也不算医女,是被流放的前忠勇伯爵府千金,因为外祖父曾经是御医,所以对医术略懂一二。”
刘平康及时解释道,“昨日村子被封村,我驿站好几个兄弟重病,临时找不到大夫,是云医女舍己为人主动站出来照顾他们的。”
“原来如此,云医女大义,你的确担得起医女二字。”听完,县令眼底浮现钦佩之色。
他倒是没想到,一个被流放的小女子,竟还能存有此等济世救人的良善之心,属实难得。
“县令大人过誉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也是我自己的福报,另外大人,其实我已经找到了预防天花的法子。”
云舟容下意识看了眼季旻修,见他点头,便是继续道,“已经发病的人只能保守治疗,但健康的人,只要给种上牛痘,就能保证在两三年内不受天花之毒的入侵。”
“这…这是真的?”
县令激动的瞪大眼睛,随后又质疑道,“若此法当真有效,那可是救世之功,你是从何处得知,又为何到如今都无人知晓?”
“这…这…”
云舟容一时语塞,有些想不出来应对之策。
还是季旻修握了握她的手腕,低头哑声道,“小姐…外祖父去世…没来得及…”
“啊,对对对,外祖父一生醉心医术,只可惜刚将这个法子证实,还未来得及说出来便去世了,我也是看了他的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