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黎醒来的时候,周身是清淡的冷香,和着情浓缱绻的气息。 身前的怀抱温暖,她枕在他的手臂上,青年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腰间,将她牢牢困在怀中。 他睫毛浓密纤长,闭眼的模样安静。 晏行寂的长相其实偏温润,若是笑的时候便像个谦谦君子,偏生他喜欢冷着一张脸,渡劫的威压又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如今闭眼的模样,多了几分柔和,像是个人畜无害的邻家少年郎。 纤细的指尖探向他的眉峰,她轻轻抚着那修挺的眉。 指尖从眉峰一路向下,蜿蜒过紧闭的长睫,越过高挺的鼻梁一路向下,最终抵达唇峰。 他是真的好看,是一眼就能让人惊艳的程度,高洁清冷宛如谪仙,干净纯粹,让人不敢亵/渎。 司黎笑了下,正准备收回手,指尖被人咬住。 她看过去,便见那青年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眸中满是笑意,眉眼弯弯犹如繁星。 他握着她的手,凑过来将她揽在怀中。 “时辰还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司黎抱着他的腰身,鼻息间尽是他身上好闻的气息。 少女摇摇头:“睡不着。” 晏行寂揽着她腰身的手收紧,轻拍着她的脊背。 少女的腰肢太细,他一只手便能将将握住一般。 司黎贴着晏行寂的胸膛,一会儿便不老实起来,素手顺着在分明清晰的腹肌上打转:“晏公子是举铁了吗,怎么肌肉这么紧实?” 晏行寂不知道举铁是什么意思,却能听出来少女的戏谑。 他笑了出来,连带着胸膛都在震动。 少女戳了戳他,触感良好,她满意地眯起了眼,刚想收回手,温凉的手握着她,力道蛮横强硬。 “那阿黎可喜欢?” 他抱着她,两人距离太近,察觉到异常,司黎的脸登时通红,挣扎着别开他:“晏行寂,大早上的!” 他翻身压下闷声道:“怎么了?” 司黎说不出来那个词。 偏生晏行寂是个不要脸的,凑上前来问她:“怎么了?” 少女脸颊滚烫,还未反应过来,他的唇堵上前,司黎的意识很快便消失。 青年笑得像个狡猾的狐狸,将少女抱起来抵在妆奁台前:“阿黎喜欢,我自是要给的。” 青年俯身覆上红唇,揽紧少女的腰肢,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 晏行寂在无意间看到了对上那扇铜镜。 容貌清俊的人紧紧揽着怀中纤细的少女,往日高洁清冷的脸上汗水一滴滴顺着额角滴下,眸底尽是缱绻的占有与情意。 像个堕仙。 他看着铜镜中的少女,她在他怀里。 都是他的,只有他能碰。 阿黎是独属于晏行寂的。 梳妆台上挂着的珠钗叮叮当当个不停,终于停下的时候 ,日头已经高升,少女又陷入睡梦。 晏行寂为她施展清洁术,抱起少女搁置到榻上,帮她盖好薄被。 青年坐在榻边一言不发,腰间的玉佩一明一灭急速闪着。 他并未理会,等那玉牌灭了之后,他俯身轻啄上少女的红唇。 两人这三十天来没分开过,做什么事都会在一起,失而复得,他太过欣喜。 晏行寂轻啄她的唇,瞧见少女微微拧起了眉后,唇角勾起无奈的笑意。 他又吻上她的额头。 “睡吧,阿黎。” 晏行寂直起身来,深深看了眼榻上的少女,转身大步离去。 白衣飘过,屋门被关上,青年的背影渐渐远去。 只有屋内的少女安然沉睡着,鼻息规律,无知无觉。 结界笼罩上整个雾玉崖,从外界看来,这里只是一处无人的宅邸。 而青年召出长剑远去。 *** 东海浮屠川。 海水浩荡,浪花汹涌澎湃,天际昏暗透不进光,海风阴冷嚎叫,东海岸边围绕着成群的人,穿着各大宗门的宗服。 十三根天柱拔地而起,红光滔天,整个东海对岸被映衬成一片血红。 方秉青眉头紧锁,强大磅礴的灵力朝那结界不要命般涌去。 容九阙立在他身边,少年的脸色沉重,一双浅淡的琉璃色眸子也切换成兽瞳,竖瞳森寒,灵力与众人一起涌向正中间的那根天柱。 天柱粗壮高耸,穿透云霄看不到头,其上的裂纹粗壮,正一点点蔓延开来。 容九阙问道:“晏行寂还是联系不上?” 方秉青颔首,“剑尊并未接通玉牌。” 他的话落下,周遭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的面上挫败。 “渡渊剑尊到底想怎样!” “他便一点也不关心我们的死活,那青霄剑宗呢!” “青霄剑宗收留他,教他习剑,震宗之剑敛镜都认他为主,他便一点也不想救青霄剑宗吗!” “荒唐!” “糊涂!” “自私!”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附和着,周遭都是谩骂,往日那些高高在上谦逊知礼的宗门弟子在生死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