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黎又接着说方才的话:“许多地方你未曾去过……晏行寂,我带你再去一次……” “好。” 红唇被堵住,她再也说不出话。 所有的感官被放大,只能感受到他的存在,他的呼吸,他的情意。 第二日,晏行寂一早便前去与方秉青辞行。 司黎方收拾好东西等晏行寂回来,院门被叩响。 是……容九阙。 其实两人只有两月前她去浮屠川救晏行寂之时见了一面,她带着晏行寂回来之后,他便因着妖域的事情离开了。 他们这十年里,只见了那一面。 “阿阙……” 其实说实话,有些陌生。 容九阙挺拔不少,以往总是高高束起的马尾如今也盘了玉冠,身穿一身华服象征着妖王的威仪。 他成熟许多,昔日的少年郎终究还是成了能独挑大梁的一族之首。 “阿黎。” 他朝她走来,唇角依旧挂着笑意。 少女削瘦不少,这十年来他们都变了许多。 “你要与剑尊出去了?”他问。 司黎颔首:“是,出去看看。” 容九阙笑了笑,神情有些黯然。 彼此间有些沉默,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司黎犹豫一会儿,终究还是开口:“你这几年——” “这几年你——” 两人一起开口。 随后双双打断,有些尴尬。 容九阙轻笑一声, “” ☤(格格?党文学)_☤, 便问:“这几年你过的怎么样?” “很好,祖父教了我许多东西,如今处理妖域的事情得心应手许多,妖域也很太平。” “那便好,我便知道你一定能成为妖域伟大的王。” 空气一下子又寂静下来。 容九阙又问:“你呢,过得怎么样?” 司黎眉眼带笑说:“挺好的,用五年时间走了不少地方,五年时间……接了晏行寂回家。” 少女眸底都是笑意,不同于十年前晏行寂以身封印浮屠恶鬼后魂不守舍的模样。 容九阙其实心里并没有很难受了。 从前他以为自己放不下,在当初经历过那一场大战后,忽地便明白有些感情是插足不进去的。 晏行寂能为司黎做的事情太多太多,甚至可以丢下整个青霄剑宗和人界。 但他不能。 这便是他与晏行寂的差距。 少年唇角勾起弧度,清朗的声音大了些许。 “那便好,阿黎与剑尊……一定可以幸福。” 他喜欢了三百多年的女子,到最后也未成妖域的妖后。 早就放下了。 一阵风吹来,卷起满地的落叶和梅花,他侧过头去揉了揉眼,不动声色地揩去眼角的泪花。 “这风真大,阿黎你该扫院子了,灰尘都吹进我眼里了。” 少年的声音依旧有些调皮,司黎无奈一笑:“好。” 他重重吐了口气,将手中的木盒送给司黎。 司黎迟疑问:“这是……” “打开看看。” 司黎接过去,那木盒一打开,里面滔天的威压便四散开来。 玉镯晶莹剔透,雕刻成梅花的形状,里面似有流光一般。 极品的护身灵宝。 她下意识便要送回去:“我不能要,阿阙你拿走。” 少年却将手背在身后,垂首看着她笑得调皮:“上面已经刻下了阿黎的名讳,它认你为主,已经收不回来了。” 他后退一步躲开司黎的手:“我送你的礼物,日后我们相见的机会可能便少了,阿黎,留下它吧。” 他转身离去,不再看身后的少女。 脚步很快,转眼间便消失在了院门外。 风中却传来他的声音:“阿黎,希望你与晏行寂生活开心顺遂,若是他欺负你了,随时来妖域找我。” 虽然他知道是不可能的。 晏行寂永远不会欺负司黎,司黎说什么他便听什么。 只是想给自己留一个希望罢了。 他逐渐远去,院中只剩下司黎一人。 她垂首看着手中的木盒,那玉镯打磨极其精美,里面的灵力汹涌澎湃。 一声轻叹在院中弥散开来。 容九阙走出许久,仰头望天,在眼眶中打转的泪珠终究还是落下。 这次是真的放手了。 他比不过晏行寂的。 耳边传来脚步声,他循声望去。 身前不远处,白衣青年提着几袋油纸款款走来,随着他的走进,交杂的甜腻香味传来。 板栗,紫苏糖,番薯。 容九阙不动声色地擦去泪珠,少年又是那副沉稳的妖王模样。 晏行寂在他的不远处停下。 双目相对,这倒是他们相处这些年来第一次和声和气地面对面。 晏行寂提着油纸并未说话。 容九阙嗤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