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晚上九点会有篝火舞会,你们到时可以参加玩玩,说不定会有意外的邂逅。”
“第二,晚上十一点后禁止出门,海岛天气变幻莫测,夜里会有堕落者上岸袭击,记得关好门窗。”
“第三,听到海上空灵美妙的歌声请不要被它蛊惑,那很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交代最后一句时,岛上所有的村民齐刷刷地扭过头,粘腻阴冷的视线落在十位玩家身上,仿佛藏在阴沟里的毒蛇蓄势待发地盯上它的猎物。
强烈的危险感存在一瞬,下秒雨过天晴、冰川融化,所有人又围在一起说说笑笑,俊美的女人与帅气的男人凑到玩家身边,话语里的邀请暧昧不明。
冷言冷语拒绝争相聚到身边的女人后,渊朔刚扭头,脸色更差了。
围聚在陆枝身边的男人更多,她的容貌本就可人,说话细声细语的,招人稀罕也是应该的。
十人中女玩家占一大半,这会儿变相争相斗艳,暗搓搓冲陆枝翻了不少白眼,心里腹诽进副本里也不忘拈花惹草,到时候还不知道怎么死的。
故意板着脸对那些人视若无睹,看到渊朔挡住自己,虚虚揽着她逃离包围圈,陆枝重重舒了口气。
听到她的叹息,渊朔心尖的郁气莫名散了。
他好笑又好气地勾勾唇:“要不要我把他们都——”
末了,在拉长的强调中,俊美的男人缓缓抬手,在脖前做歌喉动作。
陆枝不知怎么的,突然一乐,摆摆手后神色严肃:“我总觉得他们目的奇怪,眼神炽热的骇人。”
“我们合作吧”,渊朔深深看了她一眼,冷不丁勾唇开口,“我会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
当然,也是非常合适的配偶。
陆枝挑挑眉:“合作愉快。”
两人合作顺理成章,身后匆匆跟上摆脱女妖精热情邀请的郝帅。
三人选了个不远不近的房子。
木制的门窗瞧起来有些年头了,拉开时木屑横飞,木板脆弱,不知道半夜会不会被突然闯入的怪物撞飞。
推开窗户,屋后是高大陡峭的山坡,一条被踩出的曲径通幽处。
房间一室一厅,卧室只有一张床,陆枝面露难色。
她倒不怎么在乎男女共处一室的尴尬,就怕遇到其他问题——她依旧对这两人提有警惕防备心。
看出陆枝的为难,郝帅和渊朔难得站在统一战线:“我们在客厅打地铺,遇到怪物和危险就大喊。”
同时,渊朔塞给陆枝一把黑铁蝴蝶刀。
通体泛着黑色流光的蝴蝶刀小巧凌厉,边沿镌刻碎金的花纹。
握住的瞬间,寒意传入掌心,陆枝看出这是把好刀。
虚虚抬起眼尾扫向女人欲言又止的神色,渊朔淡淡一笑,转过身与忙里忙外的郝帅一起收拾。
卧室的房间海腥味极重,不知是靠海还是什么原因,即使开窗通风也难以消散。
简陋的衣柜里塞有两套厚厚的被褥,摸起来有些潮湿。抱在怀里,被子散发的霉味和腥味令陆枝忽地蹙眉。
倒不是她这时候娇气,实在是她闻不得鱼腥味,更何况是如此浓郁的鱼腥味。
憋住气飞速整理好床铺,陆枝转身时,眼尾扫向阴翳的柜底,嘴里轻咦一声。
听到她轻声轻语,渊朔走进卧室,身后跟着探头探脑的郝帅。
“怎么了?”
渊朔低声问。
躲在柜旁的陆枝正收回手,她搓搓指腹——湿漉漉的水痕被蹭干净,一枚闪着银光的鳞片静静贴在她的指腹。
贴近地面的柜子板潮湿发霉,一层浅浅的水洼积在上面,在白日里反射粼粼的碎光。
轻手轻脚捏起偏硬的银色鱼鳞举在眼前,郝帅凑上前,语气惊奇:“上岸的鱼?曾经有鱼头人在这里待过?”
他的猜测不是没有可能。
陆枝静静瞧了会儿,把鳞片塞进口袋里继续蹲回去。
屈起手指轻轻敲动四面墙柜,在柜底板听到异于其他三个的轻响后,陆枝握紧黑金蝴蝶刀。
上个副本阮糖给她的那把长刀被带进了游戏背包内,长度与重度问题,陆枝并没有随身佩戴。
削铁如泥的刀刃轻松捅进木板,陆枝用力划出一小块木板。
霎时间,空气中的鱼腥味越发浓郁。
就连两个男人都不禁蹙眉,后退几步,胃里被恶心的翻江倒海,干呕在舌尖打转,面如菜色地咽进肚里。
渊朔脸色更加惨白,猛地狂咳。
撕心裂肺的样子惹得陆枝稍稍担忧地望着他:“实在难受就站远点。”
现在她又有些怀疑眼前咳到眼尾泛红的男人是否真的有可靠的硬实力,弱不禁风的病美人样子很难不让人怀疑。
收回视线,陆枝俯身望向漆黑的小洞。
憋气憋的脸颊紫红,细微的水流声从地下响起,陆枝定定看了会,实在撑不住飞速起身远离。
与洞中的腥味相比,屋内的味道简直小巫见大巫。
“是什么通道”,渊朔摩挲下巴,“不知道和鱼头人有什么关系。”
郝帅附和地颔首,脸上浮现对陆枝的担心:“陆姐,要不你也跟我们打地铺算了,晚上一定会出事。”
当事人陆枝倒没他这么忧虑,靠在窗边双臂环胸,她偏头看向正热闹准备晚上篝火晚会的男男女女,微微摇头。
“睡地板太硬,我喜欢软床。”
闻言,欲言又止的郝帅看了眼同样是硬木板的大床,唇角翕动又默默闭上。
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