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青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欣慰地点点头,“你们多虑了,我这么做是想时刻提醒自己居安思危!”
话虽如此,但真实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可是……”
林海扬还想说些什么,直接被林长青挥手打断了。
“好了,我意已决!”
他的话语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中震出,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真正的强者,从不惧怕挑战,更不畏惧潜在的对手。我给她这个机会,看看是她能磨平我的剑锋,还是我能铸就她更坚韧的魂。”
听到他这么说,众人便不再多言。
林长青缓缓踱步至上官明月面前,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又似乎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和趣味。
“你对林氏所犯下的罪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以后就在我身边当个侍女,为精神惩罚,至于肉体惩罚嘛,你以后自然会知晓!”
他抬手,轻轻挑起她散乱在颊边的一缕发丝,动作温柔的仿佛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与他刚才那句决绝之言形成了鲜明对比。
让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当侍女,的确是精神上难以想象的折磨。
“不不要答应他!”
一旁奄奄一息的周游,气若游丝地阻止,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明月……不……不要答应他,他没安好心,他是图你的身子!”
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绝望和不甘,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充满了痛苦和决绝。
上官明月抬眸,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转而又变得无比坚定。
“奴婢谢大人不杀之恩!”
好死不如赖活着,再者说,留在他身边,报仇雪恨的机会更加大。
林长青的手指轻拂过上官明月如玉的脸庞,嘴角勾起一抹玩味:
“你说我该如何处理上官家?”
上官明月眼眸中迸发滔天恨意,咬牙切齿地说道:“罪该万死!”
要不是出生在那个只有利益的家族,她又何至落得今日如此下场。
薄情的爹、刻薄的娘、无情的弟,至于她破碎不破碎,林长青说了算。
林长青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罪该万死?那可是生你养你的地方,你舍得?”
这投名状从她嘴里说出来是不是太狠了点?
上岸第一剑先斩全家人?
上官明月闻言缓缓抬头,目光与林长青对视,没有丝毫退缩。
“舍得!”
她轻启朱唇,声音虽轻却坚定,“工具怎么会舍不得使用者!”
林长青的双眸如同古老森林中最不为人知的潭水,藏着无尽的故事。
“工具?使用者?你可知,这二词重如千钧,足以压垮任何人的脊梁。”
上官明月惨淡一笑,“我于上官家而言,不过是件有利用价值的工具,我在上官家眼中就像青楼的花魁,待价而沽,价高者得!”
那笑容中透露出深深的悲哀和绝望。
林长青微微皱起眉头,“你这是多怕我不灭上官家啊,那么抹黑上官家,那可是生你养你的地方!”
上官明月的目光渐渐黯淡下来,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我曾经以为,只要努力讨好他们,就能得到一点点关爱和尊重。但是,无论我怎么做,都无法改变自己在他们眼中的地位。”
她顿了顿,“不是我背叛了上官家,而是上官家先遗忘了我,我心中有恨,恨不得上官家去死!”
林长青沉默片刻,然后点点头,“故事讲得很好,作为讲故事的报酬和侍女的愿望,我如你所愿!”
言罢,他缓缓松开手,任由那缕发丝轻轻滑落。
上官明月抬起头,看着林长青,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低声喃喃道:
“谢谢你,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摆脱这种命运的枷锁。”
这句话是的她肺腑之言。
“二长老!”
林长青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中迸发,“本族长命你带领族中精英子弟前去灭掉上官家,林源从旁辅佐!”
林海扬身形一震,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与狠厉,“保证完成任务!”
他长袍鼓荡,仿佛已蓄势待发的猎豹,周身环绕着一股浓烈的气息。
“遵命,族长!”
林源的声音同样低沉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每一位精英子弟皆昂首挺胸,摩拳擦掌,眼中燃烧着熊熊战意。
林海扬转身,目光扫过众人,没有战前宣言,只有简单两字:“出发!”
林源带着邺城林氏精英子弟紧跟其后。
林长青瞥了一眼躺在地上宛如死狗般的周游,忍不住一边叹气一边摇头:“这特么的叫什么事啊?”
他紧皱眉头,一脸烦躁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无语地抱怨道:
“林炎啊,林炎啊,到底你是族长还是我是族长啊?你倒是拍拍屁股就走了,留下这么个烂摊子要我来收拾,我是族长不是保姆!”
说着,他还不停地用手拍着自己的脑门儿,表示非常无奈和懊恼。
回头得教训他一番,让他知道林家是谁说了算,真是分不清大小王!
周游的护道者见到林长青向他们走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眼中充满了紧张和恐惧。
他的双腿发软,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瘫倒在地。
嘴唇发干,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