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语蝶原本想把人送到楼下就回去,防不住遇见夏聚,还神神秘秘地不说答案。
好奇心一上来,跟着他们晃了小半圈计算机系教学楼,还在机房楼底买了瓶水。
走走停停,一路上来来往往的同学变多,遇见的也多,声量也是越来越不安分。
树荫底,夏聚瞄了眼对面,一群眼生的人围在一起,有男有女,社牛似的举着手机一通咔嚓咔嚓。
甚至还有专业的相机设备,带着闪光灯,一个词,晃眼,还烦。
他们越拍越起劲,没有要散开的意思,夏聚撇开眼,侧身站在舒语蝶边上。
“你为什么要横着走?”被护的人不知情,蹙眉看着阳光底下的人,还不忘点评一句:“像只长得高的傻螃蟹。”
夏聚默声,想了想,无逻辑道:“美黑。”
舒语蝶:“黑螃蟹?”
夏聚:“嗯。”
他应得随意,随舒语蝶说什么,落在身后几步的人重新跟上来。
夏聚眼神对上他,又瞥向身后示意他。
但那点眼神,放在两个没有默契的人身上,特别徒劳。
陈宇向他疑惑地皱了皱眉,口型礼貌问:“傻逼?”
“.......”
但意料之外,夏聚没有礼貌地回复一个‘滚’
他快速蹙了蹙眉,镇定回以口型:“求你了,快点。”
“对面一群傻逼。”
陈宇疑惑他的反常,但看了眼对面的情况,还是按他说的方法照做。
这段路的树荫很多,陈宇走几步,站在树影边缘处。
两个人和谐并排走的画面有点奇异,舒语蝶问陈宇:“你怎么也跟他一起犯傻?”
陈宇瞄了眼夏聚,在对方胡乱瞥的肯定中,略显尴尬说:“和他比赛,比谁黑。”
舒语蝶抬手,捂嘴笑了笑:“那你们都加油。”
两个人爱好的唯一共同点是都不用晒太阳,可能因为这一点,他们皮肤都比同龄男生都白上一点。
在太阳底下晒着,更显得白。
舒语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又瞄了眼他们的,最后遮阳伞一挡,往没有半点阳光的树荫底钻。
脑筋一转,舒语蝶重新抬头,憋着坏问:“你们涂防晒了嘛?”
夏聚,陈宇异口同声:“没。”
夏聚似乎不喜欢这点可怜的默契,急着补充:“男子汉大丈夫,谁涂这玩意?!”
“切。”陈宇不屑:“也不知道是谁,高一上体育课前,追着发小抢防晒霜,还挤人家校服外套上。”
“........”这真的称得上陈年旧事,夏聚微微瞪着眼,瞄了眼舒语蝶,又飞快加入骂战,阴阳说:“记性真好。”
“高一上历史课,也不知道谁抽背历史没背出来。”
“历史老师还抽空跑了趟数学老师办公室,啧,亲爹当老师就是好。”
“叫家长,一个字,方便。”夏聚扬眉挑衅道。
“.......”事情走向越来越怪,陈宇不是太熟,舒语蝶只能选择噎夏聚:“你也没多好。”
“历史一个单元拖了三天才背,可耻。”
“还偷听我和柏年说话,看我画稿,更可耻。”
画稿......舒语蝶突然想起那天那张蓝色蝴蝶的含义,和那天发生的事,间接看向夏聚的手臂。
克莱因蓝......也是蓝色,蓝色里视觉冲击力最强的颜色。
她没继续说下去,反而是夏聚愣了愣,想通了她沉默的原因,跟着闭了嘴,余光随意瞥向对面还没有走的人。
人好像又多了几个。
这条路从机房出来,三条岔路分别通向篮球场,图书馆和北门小吃街。
树荫下,有伞没太阳,温度也还是算高的,舒语蝶额角冒了细微的汗。
夏聚扭头,难得问陈宇意见:“北门小吃街,去不去?”
“去吧。”陈宇斟酌后,试探着答案。
夏聚又问舒语蝶:“嗯?来不来。”
舒语蝶疑惑他们的关系是什么时候变好的,最后鬼迷心窍,还是应下:“去,顺路。”
校外一整条小吃街,道长路广,不好跟。
不要说新生,待了一两年的人也时常绕进偏僻死路。
三人直奔北门,那一群拍照的人意外地没有跟上来。
夏聚松了一口气,就近选了家安静不太偏的书咖。
舒语蝶半路去了咖啡店,角落里只有夏聚额和陈宇安静对坐。
室内装饰文艺娴静,书架一排接一排,陈宇信手翻了几本,又放回原位,终于忍不住好奇开口。
“你今天怎么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吃错药了?”
“还是,”他继续猜:“跟舒语蝶有关系?”
夏聚正在手机上翻校园论坛的帖子,听他这么说,立马熄了屏幕看过去。
他反问陈宇:“那你复读这么多次,为了谁?”
“.......反正不是你!”陈宇说。
夏聚沉声:“那就是因为她?”
陈宇没有立即回应,夏聚盯着他神情,直到对面半愿不愿的轻嗯了声:“为她为自己,都有。”
夏聚垂眼,舒语蝶还没在微信上问他们的位置。
听着他的答案,夏聚意味不明挑了挑眉:“我的答案跟你差不多。”
“如果你想知道更多,就自己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