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多了不少,黄老板追加了三套练习、两张草稿,顺带领着舒语蝶提前报了比赛。
这些量不算多,但上了难度,要加强和巩固的技巧同样变多。
这一切在七月底前比较勉强,在30号前处理完更有点吃力。
舒语蝶连轴转了三四天,几乎挑着30号那个节点赶,早中晚三顿饭在夏聚一天十回的叮嘱中,勉强算是都吃了。
但每次都是随便扒拉几口就走人,每次夏聚拦路不让走,舒语蝶都会有不同的说法。
“那个真的是我弱项。”
“这个我真的不熟练。”
“再不去我就要忘记脑子里的下一步了。”
“我要提前完成,这对我很重要。”
句句诛心,在最卷的年纪还往死里卷。
每次吃饭夏聚几乎都跟着,听着这些,恨不得让王学长也给自己追加点工作量,或者跑去劝黄老板高抬贵手松松人。
——主要追求一个共患难。
那点难受又纠结的心情跨越多天,在28号这天才算落幕。
舒语蝶从黄岩办公室里出来,多日来难得第一次抬头望了眼大厦落地窗的景色。
好安静的城市,好难得的放松。
“能放假了?”
好熟悉的声音。
舒语蝶回头,夏聚拎了袋东西,是她自己平常留在六层的常用物品,电容笔,用惯了的画纸......都是在家可能想用的东西。
“给,小长假快乐。”
舒语蝶一笑,盯着他跑得打乱的头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被炒鱿鱼,你送我走呢。”
“也行。”夏聚微微低头,理了理袖子:“歇会儿,到点一起走。”
窗外的阳光有点刺眼,舒语蝶眯了眯眼,摇头说:“别,好累,我要回家躺着,别来吵我。”
夏聚偏身,微微挡住窗外照进来的光:“送你回去?”
“不用啦,”舒语蝶坦然说:“有柏年。”
“...柏年?”夏聚问。
“对啊,”舒语蝶点头:“她上午刚考过科四,下午提车。”
有驾照但还尚未买车的某人沉思加语塞。
这一把,计算机专业没打过金融管理。
舒语蝶三点半到家,照例洗完澡抱着大熊倒头就睡,不同于前几天混乱的噩梦,这个下午觉,梦里没有线条任务,技巧巩固和成堆废稿。
梦中只有柏年新车温馨的白色内饰,还有炫酷镭射绿色的车身,车顶一对猫耳朵过分可爱,当然,忽视车尾的黄色实习大圆标会更好。
梦中车里。
舒语蝶躺在副驾驶,舒舒服服窝着网购,想着给柏年的新车添一个养眼的车内摆件。
但突然一记急刹车,柏年停车,转头问自己:“你怎么没让夏聚送你?”
惯性太大,舒语蝶还没从差点晃匀的脑子里抽出,柏年开始反驳自己还没说出的几条理由。
“没车?不可能,他和王利来关系可好了,车没少借。”
“没时间?不可能,他每天的工作都是超前完成,从来不超过一点。”
“怕他累?”
梦境在混乱地抽搐,柏年没继续说,轻轻凑近,近到能随时反手解开安全带。
“但是.....”柏年又是好死不死的一段停顿。
“语蝶你为什么会怕他累呢?”
声音太轻,轻得不像柏年的声音。
距离太近,又近得不对劲。
舒语蝶扭头,想耍个无赖把这件事混过去。
但一转头,身边的人分明不是柏年!
那张脸比柏年的脸长一点,肤色更是比在外练车晒了小半个月的柏年白。
这人的头发毛躁躁的,不长不短,像茂盛的春草。
额角的头发垂下,从她的视角看不清眼睛,一丝一毫都没有,更多的是不敢看。
但光从这张脸舒语蝶能知道,自己对他特别熟悉,熟悉得不像话。
身边的人身份变得明晰,又贴得离自己极近,舒语蝶挪了挪位置,看着他轻轻问出声:“...干嘛。”
“舒语蝶。”
属于夏聚的声音凑在耳边慢慢炸响。
副驾驶这一亩三分地,想躲躲不掉,安全带带扣还在他手里。
舒语蝶向前躲了躲,急于逃开贴在耳边的嘴唇,但后腰和椅背空出缝隙,夏聚趁机一只手揽过来。
他用力一拉,手掌有慢慢向下的趋势。
令人崩溃的距离和声音再度顶灭了理智。
舒语蝶大脑空空。
姓夏的轻轻耳语:“你的腰真好看,好白,我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