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酒这步棋虽然险,但比没有回击的好,柏年说干就干,抬酒上桌,四个高脚杯转身就找走廊外游荡候着的工作人员要。
调酒比例是门技术活,五五开绝对不行,不能让在场的大家看出来,也不能让语蝶真的喝太醉,夏聚那杯的度数还要再高一点才行。
灯光开关在舒语蝶身后,柏年偷偷看她,眼神飘忽时不时瞅瞅墙上的控板。
头顶绿光刚熄,切换成黄光,张善拿着七个高脚杯无声走来,笑着掺和:“要不,玩刺激点?”
柏年眼皮一跳:“学长......你差不多得了。”
后半句几乎咬牙切齿,张善笑着回:“你怎么也不先问问是怎么个玩法?”
柏年笑而不语,反而是李李姐激动问道:“怎么玩?”
张善环视坐着的几人,反问:“你们酒量好嘛?”
坐着的三位观众不知道他的详细想法,仔细斟酌自己给什么答案好,张善见状先给了自己的答案。
“我还行,实习的时候喝得多了点,二十度的白酒,勉强三瓶。”
有了热场的引子,李李姐蠢蠢欲动:“我不太好,八度红葡萄酒,顶天了。”
剩下的两位面面相觑,舒语蝶微微皱了皱眉:“你先说。”
“......”夏聚想了想:“不常喝酒,五六度?”
听完他的答案,柏年松了一口,回想曾经好像也是,谢师宴时他一把拿了老师桌的白酒,没喝多少就疯了。
舒语蝶瞄了夏聚,又看看柏年,顺势交换了几个眼神。
舒语蝶抿嘴咬着下唇,看着柏年不太确定地说:“Rio的八度强爽,一罐倒。”
“.......”
柏年瞥向张善,假笑说道:“学长,然后呢。”
张学长异常友善地一笑,只见他提起手里的高脚杯,玩闹似的说:“我和你一起。”
“等会把灯关了调酒,再抽签式选杯。”
简单的流程硬是被张善拉满随机性和未知性,柏年轻轻咬牙,盯着他左手的三个高脚杯:“我帮学长拿。”
“哎!”张善双手后撤,退后一步:“你都叫我学长了,怎么还能让你调7杯啊,太累了!”
场上一片吵闹,半天不见定论,夏聚出声:“善哥,你聚哥说话好使不?”
张善顿了一秒:“寿星说话肯定好使啊。”
夏聚:“那就对半,你五她六。”
“好勒!”张善异常爽快,又快速补充说:“聚哥,你把灯关一下。”
开关和寿星的距离有点远,舒语蝶隔在中间,夏聚尝试抬手,臂展完全可以触碰到控板,但手肘几乎能碰到舒语蝶的头顶。
手臂传来触碰发梢的痒意,灯光跳到渐变蓝光的最后,室内再次一黑,夏聚收手坐回原位。
身边的呼吸声平静如常,夏聚转头漫不经心地问:“柏年是不是还恨着我呢。”
“我五把里有三把都是狼人啊!”
舒语蝶笑了声:“柏年不是那种人。”
“是你运气好。”
“不好。”夏聚靠着沙发摇摇头:“谁运气好这样啊。”
全局败方MVP,11杯酒里有4杯是他的。
桌边倒酒的吨吨声传来,丝毫不带停的,尤其是张善的方向,八度酒精的浓烈味咻咻往外冒。
另一头的柏年,起初声音很轻,随着耳边声音吨吨不停,干脆赶上了对方的步伐,两边一起吨吨吨。
酒味慢慢蔓延,舒语蝶轻轻皱着眉,有点后悔和柏年一起疯。
他们两个要是杀疯了,会不会满杯都是八度酒?
又或者,三度酒含量非常低。
吨吨声终于停下,张善绕道开了灯,热情招徕:“来,选!”
两种度数的酒颜色一样,为了增加随机性,张善甚至热情周道地换了位,满杯的酒半滴没撒,桌上其余水渍完全没有,已经被某人被擦得干干净净。
夏聚打量了一圈:“善哥,有提示吗?”
张善一笑,摇摇手:“想都别想。”
李李姐冒出来:“那我呢。”
“......”张善看着自己家女友威胁带笑的眼神,眼神飘忽后不张嘴的嘀嘀咕咕:“最后一杯度数最低。”
夏聚傻眼,刚拿起第一杯酒的手一顿:不帮兄弟可耻!妻管严更可耻!
最后还是柏年出声,伸张正义:“学长怎么这样啊,啧,正义到底还是死了。”
张善两难,纠结说:“那你想怎么样嘛。”
柏年眼睛一亮,脑子优先给出答案:“换个玩法。”
“真心话大冒险。”
掷地有声的六个字,大家从小玩到大。
柏年解释规则:“我出题,一杯酒一条命,想跳过就一杯一口干。”
“怎么样。”她看着张善,眼神里有点得逞:“对寿星好吧。”
而然,寿星举着一个空酒杯,无奈笑了声,弱弱说道:“下次...早点说。”
“我刚喝完一杯。”
柏年眼神一转:“那...给你加一杯?”
夏聚一抬手,果断拒绝:“三条命就三条命!”
四人就位,眼前只有两杯酒,舒语蝶心跳声咚咚咚,忍不住地紧张。
裁判柏年转了个圈,回座位顺手拿了今天带来的相机。
两人距离很近,柏年坐下的一瞬间,舒语蝶身边的沙发一陷。
柏年趁机轻声:“play B 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