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心里一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此番前来就是为了防止顾青鸢纠缠知安,可眼下见她竟瞧不上自己儿子,她反而又有些不快。
自家儿子相貌堂堂又年少有为,就算顾府没出事,她一个庶女也配不上知安,还轮得到她在这嫌弃!
“如此自然最好。”宋夫人面上挂不住,冷冷道了一句抬身要走。
“宋夫人,银子还您。”顾青鸢双手呈上银锭子。
宋夫人伸手想拿,可对上顾青鸢那双冷冷清清的眸子,硬是咬着牙道:“今日本就是来探望你的,这银子你安心收着吧!”
顾宝瑜皱皱眉,听出些不对劲来,“你们方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会和宋知安扯上关系?”
宋知安不是一直倾慕自己的吗?
难道是看她嫁给了曹玉,这才心灰意冷想要找顾青鸢做替身?
“姐姐还有什么事吗?”顾青鸢觉得有点累了,开口下了逐客令。
顾宝瑜回过神,看向顾青鸢的眸色复杂难言。
顾青鸢就是个姨娘生得小庶女,怎就这般好命得了这么多的机遇。
“青鸢,这些金元宝你打算怎么处置?”
顾青鸢眼帘微动,弯了弯唇,“暂且无用,留着日后慢慢花吧。”
“你啊,就是一点大局观都没有!”顾宝瑜立刻皱眉道。
“那依姐姐所言该如何呢?”
顾宝瑜清了清嗓,义正言辞的道:“这些银子足以用来替父亲打点,若能找出给父亲洗刷冤屈的门路,我们就不用再低三下四的伺候人了。算了,与你说这些你也不懂,你直接把金子交给我就好了。”
看着顾宝瑜一本正经的模样,顾青鸢忍不住轻笑出声,“姐姐,你说的这些话你自己可信?”
顾宝瑜眉头一拧,“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还能贪你的金子不成?”
“姐姐给世子做侍妾也有些日子了吧,期间可有与世子提过父亲的事?我还听说姐姐经常采买衣裙首饰,这些钱若攒起来也能为父亲打点一二吧?”
顾宝瑜俏脸一红,“我……我不说是有原因的,我不想让阿玉觉得我接近他是别有所图,至于我买衣裳首饰花的都是自己的银钱,用得着你来说嘴。”
顾青鸢对此早已习以为常,顾宝瑜对人对己向来有两套准则。
她直接给小红木箱子上了锁,在顾宝瑜怒目之下徐徐笑道:“我会好好使用这些金子的,就不劳姐姐操心了。”
“这么多金子你难道要占为己有吗?”顾宝瑜眼馋得紧。
她花钱大手大脚习惯了,手里不剩什么体己钱,最近曹玉给她的银子又少,好多东西想买都买不了。
“姐姐这话我听不大懂,这些本就是殿下给我的,何来独占一说?”
顾宝瑜双拳紧攥,两只眼睛狠狠盯着顾青鸢,“你真是太自私了,好东西本就该与姐妹分享不是吗?我今日若得了金子,自然也会分给你。”
顾青鸢轻笑出声,一语道破,“姐姐会这般说,不过是因为姐姐没有罢了。”
“从小到大姐姐可有分给过我什么?糕点?首饰?衣裙?姐姐有的不肯分,却说这些空话来糊弄我。姐姐觉得这样好吗?”
顾宝瑜张嘴想要辩驳,可话到嘴边却发现什么都讲不出来。
因为她的确什么都没给过顾青鸢。
看她这个样子,顾青鸢弯唇笑了。
顾宝瑜面上一热,她以前就从来没正眼瞧过自己的庶妹们,若不是一开始需要顾青鸢照顾她,她才不会和她演姐妹情深的戏码。
“你还真是小肚鸡肠,以前的那点小事竟记到了现在。不给就不给,不义之财当心有命赚没命花,”顾宝瑜见如何也无法从顾青鸢手里捞到钱,说了一通酸话后气咻咻的走了。
顾青鸢也不理会她,径自躺下休息。
顾宝瑜这番姿态倒是提醒她一件事,顾府的清白虽然要还,不过却要在她有能力自保之后。
否则就以他们的自私凉薄,一定会把她的东西占为己有。
顾青鸢正为以后之事筹谋着,却不知京中在悄然发生一件事。
自从公主府赏菊宴后,众人都知永乐长公主为一个婢女所救,且婢女那还是罪臣之后。
这本无关紧要,可近日忽有传言,说是永乐长公主想要收她为义女还要封她为郡主。
永乐长公主闻后也是一笑了之,世人都喜欢人云亦云,她没有必要当回事。
直到这日御史台联名弹劾永乐长公主,说她枉顾明昭律法肆意而为,竟为一己私事就要认罪臣之后为义女,简直祸乱超纲其心可诛。
永乐长公主常年被御史挂在嘴边,早已习惯了,这次也本不予理会。
谁曾想此事越演越烈,更有甚者还有人说永乐长公主自视太高,救她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根本不配得到皇家封赏。
这些话一字不落的都传进了永乐长公主耳中,成功激起了她的好胜心。
“好好好!这些老东西就是喜欢与本宫过不去,他们既然胡乱给本宫安插罪名,那本宫还非做不可了!妙微备车,本宫这便要进宫面见皇兄!”
……
柳如芸最近的日子不大好过,她和曹洛还在闹别扭,她本有心求和,但姚韵儿告诉她千万不能如此,否则以后曹洛只会越发不懂珍惜她。
曹洛现在不是宿在赵月院中便是宿在兵马司,杨氏也因为姚韵儿的事与她置气,有意冷落她。
她第一次感受到孤单寂寞的滋味。
这个时候姚韵儿便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