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陛下本有意让永乐长公主教养朝华公主,但被长公主回绝了。”苏晚晚道出了顾青鸢被针对的理由。
“原是如此。”顾青鸢笑笑并未计较,谁让这朝华公主委实美丽,却是个十足的笨蛋美人。
这时蒋夫人带着蒋莹走来与苏夫人交谈,蒋夫人将苏晚晚从头到脚夸了一个遍,言语间尽是喜欢之意。
蒋弦尚未婚配,蒋夫人的目的不言而喻。
苏夫人并未表露出什么,只温柔耐心地与之寒暄。
苏晚晚面上不露分毫,私下里暗暗勾了勾顾青鸢的手指,以表示无语。
自她入宫赴宴后,为她说亲的人便未曾间断过。
顾青鸢倒是可以理解,毕竟苏晚晚才貌俱佳家世又好,任谁看来都是个宝贝。
蒋莹始终绷着脸不发一言。
她恨不得立刻告诉母亲顾青鸢这小贱人勾了哥哥的魂,但她向来不敢言语有哥哥事,只能用满是杀意的眸子盯着顾青鸢。
哥哥也好,靖安王也也罢,都是这张脸害的!
蒋莹每次都会刻薄羞辱顾青鸢,没想到她今日会这般安静,反倒让顾青鸢觉得有几分不习惯来。
联想到朝华公主方才的话,只想着她莫不是在暗地里在打什么念头。
这时帝后入席,众人纷纷收敛自己的心思跪拜请安。
一袭绣着进宫的明黄色行于正中,左右两边分别是明黄和海棠红的裙摆,
待明昭帝命众人平身,顾青鸢才敢悄悄窥见圣颜。
明昭帝未至天命之年,正值强健硬朗之际,生得威仪俊朗,几位皇子脸上或多或少皆有他的影子。
而那身着海棠色宫装的想必便是宠冠六宫的慧贵妃了,她容貌谈不上美艳,却温婉秀丽,如一枝红梅绽放于宫墙之内,怎能不惹人垂怜。
只她身上的宫装与正红色相差无几,若非祁皇后今日穿着明黄色的宫装,一眼望去倒是难辨身份了。
“皇后娘娘觉得臣妾这身宫装如何?臣妾其实觉得这颜色委实艳丽了些,不适合臣妾这般年岁,但陛下觉得好看,臣妾这便斗胆穿了出来。”
言外之意便是就算她这身不合规制,但只要陛下宠她,便没有她所不能做之事。
祁皇后暗暗在袖下攥了攥拳,面上却依旧笑得宽和端庄,“褪尽东风满面妆,可怜蝶粉与蜂狂。自今意思谁能说,一片春心付海棠。贵妃容貌依旧,自是穿得了这颜色。”
慧贵妃蹙了下眉心,祁皇后看似在夸赞她,但这诗却是诗人郁郁不得志时而写,听起来实在不吉利。
两人言语之间已交锋数次,众人都听得清明,唯有明昭帝笑呵呵的道:“今日是贵妃寿辰,大喜之日众位不必拘束。”
接下来便是几位皇子献礼,容征自是最为尽心送的是一座白玉雕琢的观音像,其他皇子送的也都是符合规制之物,唯有四皇子容敛送了一套笔墨纸砚瞧着有几分寒酸。
明昭帝的脸色显然不悦起来,他本就对这个出身卑微的儿子无甚好感,如今再看他行事小气更是不喜。
众人见龙颜不悦皆屏气凝神,等着龙威降下,这时苏晚晚却站了起来,不顾苏夫人对她的怒目而视,笑着道:“臣女久闻贵妃娘娘才华横溢,一直仰慕至今,更是在闺中时时临摹娘娘的诗作。今日得见娘娘,臣女甚至欣喜,只望娘娘能赐臣女一幅墨宝以供瞻仰。”
明昭帝皱眉问道:“你是哪家的姑娘?”
待听苏晚晚自报家门后,明昭帝眉头松动了两分。
苏尚书是他下令从江南提回的,能力出众又是个难得的通透人,便爱屋及乌并未出口责难。
而慧贵妃在闺中时曾被誉为第一才女,才学一直都是她引以为傲的资本,如今听苏晚晚这般仰慕自己,弯唇道:“这有何难。”
说罢便命人将容敛准备的笔墨纸砚呈了上来,洋洋洒洒的为苏晚晚写了一幅字。
苏晚晚如获至宝,欢喜不已。
慧贵妃见她这般模样,心里更是满意。
明昭帝见状心情也好了起来,将容敛之事抛之脑后。
苏晚晚拿着慧贵妃的墨宝与容敛相视一眼。
容敛心知她是在为自己解围,颔首以示谢意。
苏晚晚颊边微微一热,垂着眼眸回了座位。
苏夫人不好在宴上说什么,强压下心中的怒气。
顾青鸢也忍不住低声道:“你太冲动了。”
苏晚晚何尝不知,可四殿下是个品德出众的好人,不该因出身遭人责难。
苏晚晚俏皮眨眨眼,“下次不会啦。”
这段小插曲很快被歌舞带过。
顾青鸢环顾四周。
慧贵妃独爱菊,是以周围摆满了各种颜色品种的菊花,甚至就连难得一见的墨菊也被随意摆放在脚边当作装饰,可见明昭帝对慧贵妃的宠爱。
一曲舞罢,慧贵妃执起酒杯,目光灼灼动容的对明昭帝道:“陛下日理万机还要为臣妾操办寿宴,臣妾无以感激唯有一杯清酒敬陛下。”
明昭帝就是喜欢慧贵妃这般不争不抢的性子,不过一场宴席便足以让她感动不已,“爱妃喜欢便好。”
两人执杯对饮,倒是显得一旁的祁皇后格外多余。
三皇子容誉见状神色不虞,容征睨了一眼笑着道:“父皇和母妃还真是恩爱不疑,令人艳羡啊。”
容誉闻言眉目更冷,“恩爱不疑”是被用来形容夫妻感情的,慧贵妃一个妾室怎么配!
正当此时殿外忽有宦官来报,说是乾清宫突然走水。
明昭帝放在酒樽尤为不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