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是用来防身护人的,不是用来玩闹的。”
“我才是不是调皮捣蛋呢!”宫里向来拜高踩低,他因不受宠是以没少被人轻视,他原本早就习惯了,但还是不想被眼前的人误解。
他小心的从怀中掏出一只幼猫,低声嘟囔道:“我是为了救小猫。”
“七殿下!您在哪啊七殿下?”远处传来宦官宫女的唤声。
容泽神色一变,忙对两人道:“我得先走了,否则定要被他们唠叨,今日之事你们定要替我保密啊!”
看着容泽跑走的背影,顾青鸢蓦地一笑,感慨道:“七殿下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
容锦望了一眼,只道了句,“然则善良是这宫里最无用的东西。”
他的眼里笼着寒霜,其实容锦大多数时候都是这样,好似一柄没有情感的利剑,战场染血是他唯一的诉求。
而他不过方才二十岁,正是年华最盛宛若骄阳一般的年纪,可他身上却已早早浸染了沉沉暮色,只有早已见识过世间冷寒,才会冰冻了心肠。
她想,在那些他们未识的年月里,他或许过得也很不尽如人意。
她缓步上前,轻轻拉住了他的袖口。
他略有惊讶的垂眸看她,便见一张羞红的美人面不语含情。
因为她曾深陷地狱,所以她知道任何的安慰都寡淡无用,她只想告诉他,不论曾经他遭遇过什么,以后,她会永远陪着他,不离不弃。
容锦眼中肃杀如云雾般散开,似有一股暖流萦绕着他心里每一处冷硬。
他反手将那柔夷握在掌心,掌心的玉手只颤抖了一下并未挣扎,任由他温暖修长的手包裹着。
这一刻无声胜过有声。
“青鸢,你在这呢呀,你看我找了这么多字谜……”
苏晚晚笑意盎然的快步走过来,迫不及待与好友分享自己的心情,却冷不防看见了两人紧握的手。
她嘴角笑意僵住,有种撞破人好事的窘迫。
“我……我可什么都没看到。”她捂住了自己的眼,慌乱转身,却正撞到另一人的胸膛上。
“苏小姐,你还好吧?”容敛关切问道。
旋即他也看到顾青鸢飞快的从容锦掌心抽出手,脸上的羞红暴露了方才的情绪。
他有些意外的偏了偏头,锦王兄原来也近会女色啊。
容锦虽未语,但周身满是不高兴的气场。
顾青鸢则只觉羞赧,不自在的拿过苏晚晚手里的字谜,急于岔开这个话题,“你和四殿下竟找了这么多字谜,看来魁首非你们莫属了。”
苏晚晚仍震惊于方才那一幕,脑袋不禁有些空,随口道:“是啊,多亏你和王爷承让。”
顾青鸢:“……”
苏晚晚:“……”
她在说什么!!!
一人的无措变成了两人的尴尬,容敛忍俊不禁的弯了弯唇角,容锦则淡声道:“先回宴上吧。”
他看了一眼顾青鸢那羞红的脸颊,再多留下去怕人某人便要被烤熟了。
容锦抬眸看了容敛一眼,容敛朝他扬唇一笑,容锦敛眸并未再语。
待几人回到席位上,不少人的目光都在四人身上流转。
蒋弦凤眸中噙着一丝轻慢和不屑,无声饮尽杯中烈酒。
明昭帝倒是未曾关注容敛,反是在容锦和顾青鸢身上多瞧了几眼。
竟是寸步不离。
容锦这小子是有多怕会有人伤害他的心上人。
几人落座,苏晚晚手里的字谜的确是最多的,得了慧贵妃赏赐的一串红玛瑙颈链。
苏晚晚下意识笑着看向容敛,容敛遥遥与她对望颔首,苏晚晚紧紧握着手中的颈链,只觉心跳如鼓。
苏夫人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眉目微不可察的皱了皱。
慧贵妃怒其不争的看向一旁安静本分的秦雪染。
她另外还准备了一对羊脂白玉的双鱼环佩,只想着若雪染能与靖安王结为一组,便将那双鱼环佩赐予二人,也算一对定情信物。
没想到这丫头竟只身而归,枉费她一番苦心。
席上气氛正浓时,忽有小宦官匆匆跑来,脚下一绊不小心摔倒在地。
祁皇后立刻出言叱道:“大胆,陛下面前也敢失仪。”
“回陛下,回皇后娘娘。”小宦官瑟瑟回道:“碧波亭那边出事了,蒋二小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