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语堂。
岸东省省首,真正的一号人物。
周鹏终于记起对方的身份,也怪不得自己会觉得熟悉。
以前时常在电视新闻里见过。
只是平日里不太关注政事,这才没第一时间想起来。
但积年累月的电视影像,还是让他留下了印象。
怪不得,侯家之重,能让所有人都为之忌惮。
不仅梅家要奉为贵客,哪怕是梅合泰当日那般恼火,也得笑脸相迎。
再想到卫奕彤说过的那句‘上面的那个侯字’,周鹏这才明白所谓‘上面’究竟是什么意思。
更难怪,佟薛松面对侯子平的冷嘲热讽,都能如此平淡的对待。
这不仅仅是佟薛松知道对方不过是误会自己的原因,更重要的还是因为侯语堂的出现。
“侯省首,您好。”周鹏再次说道。
“在家里就不要叫什么省首了,刚才不还叫我侯叔叔的吗?”侯语堂笑道,“更何况,我这顽劣的儿子要拜你为师,日后你我便是同辈,便是叔叔这个称呼也当不得。”
这给周鹏弄得着实有些尴尬。
人家可是真正的实权人物,正儿八经的封疆大吏。
自己明明跟他儿子差不多年纪,却被说成平辈,这要是认下可就是蹬鼻子上脸了。
“我还没答应子平,算不得平辈。”
周鹏赶忙说道:“如此,我还是称呼您为侯叔叔吧。”
侯语堂上下打量着周鹏,对他这不卑不亢的表现满是赞赏。
“爸,我这……”侯子平还想开口。
“你什么,回屋子里去反省。”侯语堂却不给机会,打断道,“好好想想,自己做的这些事,应不应该。”
侯子平是真的怕自己父亲,耷拉着脑袋一步三回头的上了楼。
“不愧是楚老都推崇的年轻人,果然不同凡响。”
侯语堂上手就是一顶高帽戴了上来:“听说,是你帮我父亲看出那两件青铜器的猫腻?”
“是我。”周鹏先是稳下心中激动,这才说道,“不得不说,那些人所做很是隐秘,轻易一般人看不出端倪。”
“我只不过是恰好懂些古玩,这才看破问题所在。”
侯语堂点点头,但是表情却重新严肃了起来。
“小周啊,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将此事告知了巡天司。”
“今天语堂回来,就是想要跟你商讨这件事的。”
侯京恒这时候开口道:“本来我们还想着找个什么理由能不动声色的让你过来一趟。”
“没想到子平这小子恰好打了电话过来,我便顺水推舟了。”
“当然了,那个瓶子我也是很想看一看的。”
最后这句,绝对是侯京恒的心里话。
也亏得这老爷子心大,都这时候了还不忘惦记那瓶子。
“昨天父亲打电话告知我一切后,我便着人暗查,同时也请专家鉴定了两件青铜器。”
侯语堂接过话头:“的确如你所说,正是生坑物件,如果我父亲真的将所有青铜器尽数购下,那后果绝对是不堪设想。”
周鹏很理解对方这话的含义,堂堂一省之首的父亲,却是知法犯法的购买了生坑青铜器。
这可是一个巨大的把柄。
到时候就算侯语堂大义灭亲,将父亲送进监狱,那他的仕途也将毁于一旦。
同时,也会落下个极差的名声。
侯家将从此一蹶不振,再无崛起的可能。
周鹏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些人要费这等周章来诱骗侯京恒进圈套。
毕竟,侯语堂的身份太高,他们必须要小心谨慎,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至于通知巡天司,则是周鹏的提出的计谋。
既然对方想要以生坑器物的买卖作为要挟,那就反其道而行让侯京恒先一步到巡天司那报案。
只不过说辞却要变一变,由古玩爱好者购买变成发现有人兜售生坑古物,故而接触并放长线钓大鱼。
如此,侯京恒在里面所处的位置就截然不同。
他这就属于协助巡天司破案,更可以言明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上报,是因为情况紧急。
虽然名目不同,但就多了这么一步,结果就截然不同。
所以,周鹏此计,等于是直接的挽救了侯语堂的官途。
也难怪对方要专程回到家中,等待着周鹏。
“好在及时止损,到时候抓获那些人,反而可以让侯老获得个热心好市民的名声。”周鹏笑道。
“事情绝非这么简单。”侯语堂却摇头,“当日来找我父亲兜售青铜器的两人,已经查到了行踪,只不过我的人却发现他们不过就是下面的马仔,真正幕后主使另有其人。”
“侯叔叔是查到了幕后之人的身份?”周鹏铺捉到对方话里的深意,不禁有些惊讶。
真不愧是实权人物,这才两天功夫,就把幕后主使都查清了,效率未免也太高了些。
“算不上查清,但有些眉目了。”
侯语堂沉声道:“通过那两人的关系网,查到他们的上线,居然与古玩行的六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件事,我原本以为是政敌想要打压我而做出的诡计,但现在看来绝不是想象中那般的情形。”
又是六门?
周鹏愕然,前面佟薛松刚跟自己说了争夺主脉的比试,这就又提起了六门。
看来自己是真的跟六门绕不开了。
“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