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那些人,无论是否想要鉴定的,都看看这边再看看那边,好像在好奇究竟谁才是真的赢家。
周鹏皱了皱眉,并没有出言反驳,而是安静的没有说话,与其这时候起争执还不如一会儿狠狠的打脸。
虽说跟在后面要鉴定的不多,但这些人也都不敢造次,老老实实的排成了一队,唯恐闹出动静惹得大师不高兴再给赶出去。
看来鞠平庸还是有点用处的,竟能让他们自觉的遵守规矩。
“开始吧!”
鞠平庸示意的招了招手,随即便有随从不知道从哪搬来桌子和椅子,他坐下后便对排在第一位的那人问道:“你要鉴定的是什么?只限一件,别浪费时间!”
“是是。”那人不敢有半点不满,更不敢往前走太多,好像脚下有黄线似的,虽然隔着还有半米远,但仍是满脸堆笑的说道,“我想请大师帮忙看的是件清代的青花瓷。”
说着那人将自己带来的背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个长长的锦盒,再度打开后里面出现了一个缠枝花纹的花胆瓶。
伙计上前接过那花胆瓶,然后送到鞠平庸手里。
“鞠大师,你看我这件东西怎么样?”那人满是期待的搓着双手。
鞠平庸没有立即回应,而是先翻了翻自己眼前的一本资料,对照一番后显得有些不屑,然后才开始鉴定。
拿起放大镜仔细看了起来,虽然这人不怎么样,但看东西的方法还是很专业的,看底胎,看气泡,看发色,看器形,每一样都是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并且看的也都在点上。
“东西是真的,但因为是民窑,而且年代不算太远,最多就是光绪年。”过了一会儿,鞠平庸淡淡说道,“市价往最高里估价也就两万块钱,正常价格不过是万把块钱,上拍是别指望了,下一个!”
听到这话,周鹏心中直接冷笑。
原以为这个鞠平庸真有什么大能耐,原来也不过如此。
这花胆瓶虽然是民窑的东西,但绝对不是光绪时期的,而是道光,这东西说不上非常值钱但卖个十万八万还是不成问题的那人脸上的期待瞬间变作失望,木然的接过自己视若珍宝的花胆瓶,似乎很不甘心,但又毫无办法的收回了包里,低着头向外走去。
第二个人送上来的也是个瓷器,只不过是素色瓷,看着应该是元明时期的东西。
周鹏一眼就瞧出这东西是个真家伙,也没再管他,扭头扫了一眼离开的那人,却发现之前搬桌椅的随从居然悄无声息的追了上去,不住的低声说着什么。
看到这个情形,周鹏挑了下眉毛,心中明了。
看来不是鞠平庸看不准年代,而是故意说错,先贬低让他们心中失望,然后再低价收购回来,这样无论是摆在店里还是送出去做另样的操作都绝对是能大赚一笔。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些人手里的东西应该大部分都是真品,鞠平庸肯定是提前通过别人从一堆人里挑选出来的,然后加以pua以及暗示,表面看起来是公平公正,其实早就下好了套。
而之所以带他们到这里来,除了要打压自己以外,也是为了上述原因。
要知道一个古玩鉴定专家的话在这些普通民众眼里简直就是真言,专家说的话他们是绝对相信的,这也就导致了他们内心很容易被操控,让鞠平庸有可趁之机。
“这件居然是元代龙泉窑的东西。”侯子平在旁边小声的赞叹道,“如果上拍的话恐怕得拍上几百万吧?”
“最多五十万。”周鹏撇嘴,悄声道,“而且那不是元代的,应该是明中期的,而且是民用的碗,不是什么太好的东西。”
“真的假的啊?”侯子平似乎有些不信。
“当然是真的。”周鹏没好气道,“南宋中期至元代采用垫饼托住整个器足垫烧,足端无釉,而明代又恢复圈足内放垫饼垫烧,只有外底无釉,你看看那个菊瓣纹的碗儿,内底施釉,外底无釉,这不摆明是明代的吗?而且明代初期因为之前的动乱导致瓷器都不是很精致,但你看那个碗无论从器形还是釉色都表现的非常到位,说明烧造的年代是和平时期,所以我说那是明代中期。”
“卧槽,这么多说法吗?”侯子平咂舌,“怪不得你能号称岸东省第一呢!”
“少来,我从来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名头,都是这家伙自己说的,想恶心我而已。”周鹏郁闷道,“你别跟着起哄。”
这人鉴定完后并没走,而是被人带着去了旁边呆着,不知道鞠平庸又想闹什么妖。
而周鹏也发现之前追着花胆瓶出去的那个家伙已经满脸喜色的抱着锦盒回来了,估计是用低价把那东西买了回来。
正如周鹏猜测的那样,这些个来鉴定的人基本都是带的真品,只有一个被断假,估计是为了掩人耳目用的,否则全是真家伙,这些人恐怕就要怀疑鞠平庸的眼力了。
其实人心就是这样,当凑堆去鉴定的时候,全是假他们会抱团质疑专家眼力。
全是真同样会质疑,因为他们觉得怎么可能全真或全假,只有真假都有的时候他们才会把这份质疑撇开,转而去庆幸自己带来的是真货,同时心里嘲笑带着假货来的人不自量力。
当然了,还有一部人虽然拿的也被断真,但由于价值不高故而都被打发走了,就好像第一个人那样,走了后又被追上用低价收购回来。
“怎么样?”侯子平忿忿的问道,“有看错的吗?”
“没有,这个鞠平庸眼力确实不错。”周鹏摇头。
“那我们岂不是等着认输就行了?”侯子平有些沮丧,“这也太丢面子了。”
“谁说的?”周鹏微微一笑,“东西虽然是老的,但不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