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子平在心里竖起一个大大的拇指。
之前虽然知道周鹏是在用紫砂壶做饵让卫良奥能够聊想要说的事。
但其实他心里一直打鼓,要知道卫良奥这种人物,看起来嗜好紫砂壶到了如命的地步。
看起来好像混不吝似得。
但其实真要到了关键节点,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爱好左右。
同样,这所谓的诱饵,能不能成都是个未知。
可是周鹏这翻来覆去的欲擒故纵,钓足了对方的胃口,也让卫良奥看到了周鹏的稳重与变化。
反而大大增加了对方能谈下去的几率。
“谈什么?”
果然,卫良奥听到这话,也不去把玩紫砂壶了,但也没放下,语气都变的平淡起来,但没有拒绝。
“合作的事?你如果想要两方继续合作,那就照旧,或者看在这把壶的份上,我可以让你优先选择更好的项目。”
卫良奥说道:“但是,不能得寸进尺。”
“合作的事不需要谈,有或者没有,我都不在意。”
周鹏却摇头:“卫老,我在这大费周章,拐了十七八道弯,目的是什么,以你这么绝顶的人物,一定能猜到。”
“我今天来,只为了朋友的终身幸福而谈,那贺源斌是块什么料,想必你早就派人查清楚了。”
“当初奕彤为什么会跟他撕毁婚约,想必你心中也非常清楚。”
“如果你在什么都知道的前提下,还坚持将孙女送到这种人渣手里,看似卫家可以得助,甚至平稳,但隐患却比不送,还要大的多的多!”
“所以,我希望卫老不再同意这门婚事,给自己孙女,也是给卫家,一个更加晴朗的未来!”
卫良奥神色冷漠了下来,甚至连手中的紫砂壶都放在了茶几上。
他没有回避问题,也没有答应,而是正视周鹏的眼睛。
“凭什么?”
卫良奥直接抛出非常直接的质问:“贺家纵然不如我卫家,但在海都也是举足轻重,两家联姻,未来必然一片大好,你只凭三言两语外加一把壶就想让我改变主意?”
“你要知道,这毁的可是卫家更进一步的机会!”
果然,现在的态度还是反对,但没有完全拒绝,甚至愿意谈下去,至少在询问理由。
“卫老,你确定是大好的形势吗?”
“贺家原本在退婚一事上根本不敢有只字片语,如今突然强势发难,是因为什么?不就是因为上京孔家的介入吗?”
“今天,他能逼着你将孙女嫁过去,那明天就能一步步的将卫家蚕食到连渣都不剩。”
“我不相信,卫老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到。”
卫良奥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汤。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凭什么让我答应你的要求?”
卫良奥继续反问:“不会是凭他吧?”
说着,他指了指侯子平。
“你今天带着侯家的小子到我这来,不就是想要施压吗?”
“岸东省省首,的确是位高权重,但不见得我就会屈服!要知道,他父亲毕竟是岸东省的省首,而不是海都!”
海都虽然是个市,但在行政级别上与岸东省持平。
而且到了省首这个位置,若是再动,再没犯事的前提下,只会升几乎不会平调。
就算平调,也绝不会调到海都市来。
这里,素来是给予未来可以登上顶端的那几人准备的。
侯子平听到这话,颇有些不服,刚想申辩却被打断。
“小子,你爸的确很厉害,但管不到我。”
“大不了,我卫家撤掉所有岸东省的投资与产业,对我们并没有什么大的妨碍,可他想要用位置来逼着我改变联姻的决定,这恐怕不太行。”
“还是那话,这里是海都,不是岸东!”
卫家,在海都根深蒂固。
真要急眼了,一定会找海都市首调和。
那时候侯语堂绝不可能因为这点事不给面子。
一句话,让侯子平想说的所有全都咽了回去。
毕竟,人家讲的没错,自己这背景在海都来看,也只是锦上添花,绝不可能是雪中送炭。
“这把壶,我的确很喜欢,但是不足以喜欢到让我为了他,而改变家族命运的地步。”
“若真是那样,我卫家早就败了,又岂会跟现在这样蒸蒸日上?”
说着,他居然将那把惙球壶,退回到周鹏面前。
这架势,俨然是要拒绝,甚至连壶都不再讨要。
周鹏并未收起来,更没有气馁。
他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幕。
这也是为什么昨天会对梅之瑶说自己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毕竟,周鹏没有绝对的理由去说服对方。
“你身后的那些人,我也多少了解些。”
“楚怀圣、颜雨伯乃至侯京恒这些人,的确都很有背景,可你自己也说了,毕竟来帮贺家的是上京孔家。”
“只凭他们,没有道理也没有信心让我同意你的说法。”
“跟孔家斗,你自己能保住小命就已经很难,难不成你还想拉上卫家给你垫背?”
海都,掌控的是财。
上京,掌控的是权。
有权就能生财,但有财却未必能握权。
卫良奥很清楚这个道理。
“所以,卫老是怎么都不会答应了?就这么怕孔家?”周鹏叹气,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