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不是美杜莎,心理上的石化只能自己解开。
“两位美女,带我到此地是为了观泉吗?”
她们没有回答,耳畔只有泉水的喷涌声,老簿见她们没有第一时间发动攻击,稍稍松了口气。
“华鸢,把注意力放在泉眼上,你以前应该没见过会涌出绿色头发丝的泉眼吧。”
“如果当年村民们是被这口泉水救活的,那岂不是都被冥水影响了。”
“可能不止是影响那一代,可能每一代都会受到影响,借贷人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这里生活的村民,在借贷人眼里一定某种绝佳的试验品。”
当这个猜测出现在脑海,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突然有了眉目,普通人掉进地洞里,怎么可能会那么快被恐惧转换为幽闭魔。
眼前这方泉眼,可能是我已知的最早的基因篡改技术了,将容易被转化的特征刻在基因上代代相传,只要不做的太绝,此地的试验品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事情没那么简单,我总觉得这里只是借贷人无意间发现的一处实验场地,发生这样的事,一定还有什么其他原因。”
我蹲下盘坐在船上,挤在人鱼姐妹的目光中间。
“两位美女,刚才听我说了这么多,能不能多少透露点消息呀,咱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没必要装哑巴。”
人鱼姐妹交换了几个眼神开了腔。
“那是冥泉,源头来自远方,那里汇聚着人们寄托的哀思,会有无数找不到主人的哀愁从泉眼里涌出。”
“这些哀思足以压制住人性之恶,罪孽深重之人也可在此平静的生活下去。”
人鱼姐妹一人一句,说来也是奇怪,当初第一次碰见她们的时候,没感觉她们像一对姐妹,反而是这两句话显得她们像一家人了。
见她们沉默了许久
“劳烦两位美女细心解释了。”
我站起身来到船后方,人鱼姐妹柔情似水般枕在船沿上,望向冥泉的方向,她们没有看向我这边,我和老簿说话的时候心里能轻松点。
“老簿,你刚才听明白了吗?我大概能听出来那些绿头发丝应该是具象化的负面情绪,后一句信息量有点大,用负面情绪压制负面情绪是什么原理。”
“哀思也分很多种,如果是用乡愁压制住愤怒贪婪,倒也不是没可能。”
“什么意思?罪大恶极之人还能在乎故乡吗?大部分应该都是因为没有故乡,才出来烧杀掳掠的吧。”
“凡事分情况,因饥荒战乱背井离乡的是一种,因故乡贫穷或者在故乡遭到欺压,主动逃离的是另一种。”
“后者满腔怒火自然不会挂念家乡,前者还是有机会被感化的。”
“老簿,这不是我不想,用言语劝恶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事我真干不出来,我都是直接上去给他们一下子,能就地正法绝对不让他们看见第二天的太阳。”
“华鸢,人鱼姐妹口中的罪孽深重之人,可能就是你平时碰上的父老乡亲,难道你真的能毫无感情的处决他们?”
“老簿,我并非心慈手软之人,该动手的时候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哪怕对面是父老乡亲。”
“你要这么说倒显得我优柔寡断了,我应该是那个唱红脸杀伐果断的那个呀,你怎么把我的词提前说了。”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都是一家人,谁说不是说。”
“我刚才对比了一下,从冥水神底座下面直接灌装的冥水,看起来跟泉眼里涌出来的差别很大,不止是浓度问题,整体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
“这或许就是原材料跟加工厂成品之间的差距吧,还有空瓶吗,带上绿发丝一起灌几瓶。”
“目前不行,需要距离泉眼更近一点,纯度越高越好。”
“人鱼姐妹摁着船,能不能靠近全凭她们的心情,竹竿还在你手上,把瓶子直接绑上去灌水。”
“当着她们的面直接搞,有把握吗?”
“富贵险中求。”
站在这里也没有别的事,再不去搞点事,救援队该醒过来了。
直接甩一杆过去灌水,果不其然,身后传来一阵恶寒,随后是一阵劲风急袭而来,趴在船头惊险躲过,船头直接被掀起了,差点把我甩出去。
人还在船上,竹竿被甩飞了,掉进水里以后竹竿要沉底,瓶子像浮漂一样拽着竹竿完全静止在水面上。
人鱼姐妹一前一后坐在船上,攻击范围覆盖整条船,除非我躲进水里,否则避无可避。
“两位美女有话好商量,我不是故意冒犯冥泉的,你们要是没别的事,我可以自己划船回去,你们帮我打开大门就行,这地方我绝对不会再来了。”
没有得到和谈的机会,直接被鱼尾拍在地上,紧接着就是一招锁喉,比我大腿还粗的胳膊扼在咽喉,下颚骨都要被碾碎了。
腹部中的一拳让我彻底陷入昏迷。
灵魂漂流在黑水和浓雾之间,泉水喷涌声从上方传来,重置没有生效吗?怎么把我困在这里了,人鱼一拳给我把宝石干碎了吗?
老簿不在身边,这里有可能是梦境,距离泉水太近受到了它的影响,只有水声没有其他东西。
岂能坐以待毙,我猛砸胸口,不知道捶了多少下,有一下声音跟其他的不同,猛吸一口气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华鸢你怎么样了。”
“我昏迷多久了,现在在哪?”
“还在船上,人鱼姐妹勒晕你以后,把船推回雾墙附近,前面水道出现了四个岔路口,我觉得不能进去,没必要冒险。”
“竹竿呢?水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