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渊阁那古朴而庄严的大殿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班驳地洒在铺着青砖的地面上,与殿内沉重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皇帝林小风与几位大臣围坐于一张硕大的紫檀木桌旁,桌上摊开着各种地图、文书,以及密密麻麻的计算草稿,他们已在此议事整整一天,终于,在那黄昏的余晖中,敲定了土地司的一系列重大改革措施。
林小风,这位穿越而来的皇帝,眼神中透露出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睿智与坚定。他深知,在这片封建王朝的土地上,土地是国之根本,是百姓的命脉。对他而言,这土地就如同他穿越前自家的房子,是安身立命之所。他目睹了民间疾苦,那些辛勤劳作一生的百姓,只为了几亩薄田而奔波,而这些土地,大多被王爷、皇亲国戚以及地主富户牢牢把控,他们以此为凭借,对农民进行残酷的剥削,使得农民世代无法翻身。
林小风的心中充满了对这些无地佃户的深切同情。他想象着那些底层百姓,面朝黄土背朝天,终年辛劳却连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都无法拥有;而那些中层百姓,虽不至于饥饿,却也生活在恐惧之中,时刻担心自己的土地被他人巧取豪夺,不得不绞尽脑汁保护,最终往往只能沦为佃户,为他人耕作。
因此,林小风决心推行一系列改革,为这些无地的佃户争取权益。他计划设立限价田、公租田,由土地司统一规定田价和地租,作为市场上的标准价,以此来抑制高价买卖,保护百姓利益。
然而,实施这一计划,土地来源是关键。林小风心中已有筹谋:一是开垦荒废田地,利用皇家未使用的庄园;二是抄没贪官污吏的家产,这不仅能为土地司提供稳定的土地来源,更是对腐败的严厉打击;三是直接从市场上高价购买,以确保土地供应充足。
有了土地、资金、人力以及皇权的支持,土地问题似乎迎刃而解。但林小风深知,最大的挑战往往来自人心。于是,他决定设立监察机构,虽然目前只能暂时借助锦衣卫的力量,但他相信,随着改革的深入,会有更合适的机构来承担这一重任。
大臣李邦华,一位面容严峻却心怀天下的老者,此时站了出来,他语气沉重地提醒林小风:“陛下,处理藩王、宗室之事务必谨慎,不可急躁。江南乃大明之粮仓,稳定之基石,一旦操之过急,恐生变乱。”
林小风闻言,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爱卿放心,朕自有分寸。第一年,先从藩王、宗室处全数征收赋税,然后再全额退还,此谓之退税。”
“退税?”此言一出,阁臣们面面相觑,首辅亦是一脸困惑,他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林小风,眼中满是疑惑。
“这既收又退,岂不是多此一举,还浪费国力?”李邦华直言不讳,道出了众人的心声。
林小风并未立即解释,只是淡淡地瞥了李邦华一眼,待到对方说完,他才缓缓开口。此时,户部尚书邵师韩忽地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李邦华皱眉问道。
邵师韩面带微笑,缓缓道来:“诸位试想,若陛下下旨,要求藩王、宗室依法缴纳田赋,并承诺事后退税,他们初闻此讯,会有何反应?”
“定会以为这是骗局!”新进内阁的缪一奎脱口而出,此言虽显偏激,却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朝廷财政困窘,收了税又怎会轻易退还?
邵师韩点头笑道:“缪尚书所言极是,众人皆会如此想。但皇命难违,他们定会设法隐瞒田产,以减少赋税。”
众人闻言,皆点头赞同,这确是藩王、宗室的惯用手法。
邵师韩话锋一转:“然而,到了第二年,陛下便可将他们第一年所缴田赋与鱼鳞册上登记的数字进行比对,若有不符,便是欺君之罪!”
“届时,这些藩王便尽在陛下掌控之中了”邵师韩话未说完,但意思已十分明了。
李邦华惊讶地望着林小风,后者笑着点头,以示赞同。
邦华仍有些不敢相信,追问道:“那若他们真的如实缴纳赋税呢?”
“田地不多者,可不予理会。但若田地过多,朕便让土地司回收一部分,也算给他们留点颜面。”林小风此言一出,自李邦华至天阳,皆赞其英明。
“陛下这帝王之术,真是炉火纯青啊!”
“陛下才高志远,我等望尘莫及。”
“陛下此计,既解决了土地兼并之难题,又缓和了藩王宗室之怨气,真乃高招也!”
天阳虽学识有限,但见众人皆赞,也跟着附和道:“皇爷圣明!”
林小风摆手示意众人不必再夸,他深知,作为皇帝,必须深思熟虑。“大明如今的乱象,藩王宗室只是表象,真正的祸根并不在此。譬如辽东之事,实则非战力不济,而是有人不欲战也。”
一提及辽东,众人皆沉默不语。
李邦华试探着问道:“陛下此言何意?”
林风并未直接回答,反问道:“诸位认为,建奴何以凭区区之数,便能占据辽西,攻打辽东,甚至一步步蚕食我大明疆土?”
清军入关之时,满洲人口尚不足三十万,可用之兵不过十多万,却令大明头疼不已。
李邦华沉思片刻后答道:“陛下是否认为,有人故意纵容敌人,以壮大自身势力?”
“正是!此等戏码已上演多年,或十年,或二十年,甚至更久”林小风语气沉重。
众人闻言,皆陷入沉思。
建州女真从被李成梁追击的部落,到反攻大明,不过二十年时间。虽有人指责李成梁故意养寇自重,但努尔哈赤崛起的十年间,李成梁早已不在位。待他再次担任辽东总兵时,已年逾古稀,哪还有心力去管这些?李成梁镇守辽东近三十年,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