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软了。既然你想认罪,那就说吧。”
顾朝生随即命人取来纸笔,准备记录薛濂的供词。
不多时,薛濂便供认了自己霸占民田、贿赂宦官等罪行,但对其他罪名却一概不认。
“薛濂,你有胆子做,却没胆子认吗?”顾朝生看完供词后,眉头紧锁地说道,“你之前贿赂我时,说得那么斩钉截铁,要我放百姓一条生路,然后你再趁机将他们杀了灭口,现在怎么就不敢认了呢?”
“我做过的事情,我承认;没做过的,我为何要认?”薛濂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倔犟。
“上刑!”顾朝生不再多言,直接命人对薛濂用刑。
薛濂虽为侯爵,却也是个硬骨头,竟硬生生地挺过了三轮酷刑,仍未屈服。
顾朝生怕将他打死,便停了刑,改用言语刺激他。然而,薛濂却始终不肯屈服!
这一天过后,京师中的勋贵们皆人心惶惶。因为定国公和阳武侯的府中,皆有人上吊自杀,死状与周后侍膳的太监一模一样,诡异得令人害怕!
而在京师的另一处宅邸中,咆哮声此起彼伏,充满了愤怒与不安。
“到底是谁干的?”定国公怒气冲冲地看着永康侯问道,眼中闪烁着怒火。
“不是我干的!我没那个本事!”永康侯徐锡登连忙否认,神色中透露出一丝慌乱。
“也不是我!”定西侯蒋秉忠也正色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坚定。
武安侯郑之俊、临淮侯李弘济、安乡伯张光灿等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如果不是我们干的,那么凶手一定是”有人试探着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是谁?”众人都紧张地问道,目光中充满了疑惑与恐惧。
“薛濂!”徐允帧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薛濂这家伙,不是要拉我们下水,而是已经把我们拖进泥潭里了!”
“哎,那家伙真被拖到水里去了?”永康侯徐锡登一脸惊讶,眉头紧锁,仿佛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难以置信,“啥时候的事啊?我咋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呢?这事儿也太离奇了,薛濂那小子,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栽了?”
定国公徐允帧没有直接回答,他沉吟片刻,眼神深邃,仿佛在权衡着什么,随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各位,你们说薛濂到底犯了啥大罪,值得这样?咱们大明开国以来,何时见过如此对待一位侯爵?”
定西侯蒋秉忠接口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焦虑:“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说他侵占老百姓的田地,还想对百姓动手,这事儿被顾朝生给揭发了。你说说,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这不像话啊!”徐锡登挠挠头,一脸困惑,“占田是错,但要是他肯还田认罪,皇上也不至于重罚吧?可要是真动了杀百姓的念头,那皇上铁定得发大火,薛濂怕是要吃大苦头了!这事儿,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薛濂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啊。”有人嘀咕,语气中带着几分怀疑。
徐允帧站起身,在屋里踱了几步,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犹豫,最后他又坐下,目光扫过众人:“所以说,这事儿复杂着呢,没那么简单。薛濂此人,向来行事谨慎,怎会突然如此失态?”
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突然像想到什么,起身走到门边,开门往外瞅了瞅,确认无人后,又轻轻关上了门,神色更加凝重。“京城这么大,钦差怎么偏偏选了通州?就算选通州,那边勋贵的地多了去了,怎么就盯上薛濂了呢?”徐允帧眯着眼问,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定国公的意思是……”有人试探着问,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安。
“皇上这是拿薛濂当鸡给猴看呢!薛濂也明白皇上的意思,索性把事情闹大,自己进了诏狱。”徐允帧分析道,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悲凉。
永康侯徐锡登瞪大了眼,一脸愕然:“不是吧?他……他是不是有病啊?认罪不就好了,干嘛非得把事情搞这么大,最后怎么收场啊?”
“他不仅没病,还精着呢!”徐允帧又往窗外瞟了一眼,压低声音说,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成国公的下场,大家都看到了吧?那可是两百多年的爵位,就这么没了,家产也充了公,真是可惜又可叹啊!”
众人点头,心里都明白,成国公朱纯臣的遭遇,如同一道寒光闪过他们的心头,让他们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皇上先收拾了成国公,现在又盯上了阳武侯。薛濂知道自己跑不掉,所以故意把事情闹大,让大家看到他的无辜,逼着我们联手对抗皇上。”徐允帧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
“要是不联手呢?”徐锡登反问,声音中带着几分犹豫。
“问得好!”徐允帧站了起来,目光如炬,“各位,谁敢保证自己不会是下一个朱纯臣?皇上能杀朱纯臣,自然也能动我们这些勋贵。我们这些老勋贵,除了祖上有点功劳,跟皇室联姻外,对朝廷几乎没什么贡献。反观那些新崛起的勋贵,像刘文炳、蒋太微他们,无论是亲疏关系、才能还是忠诚度,都远胜我们。”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联合是我们唯一的出路!而且薛濂刚被抓,宫里就有人死了,皇上能不怀疑我们吗?阳武侯府和我们府上的命案,八成是锦衣卫干的。皇上这是要逼我们表态,逼我们站队啊!”
“我说完了,大家好好想想吧!”徐允帧说完,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众人的回应。
众勋贵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他们的脸色各异,有的凝重,有的犹豫,有的愤怒。他们心里都在琢磨徐允帧的话,是不是有些夸大了,但又不得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