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定呢,所以没敢跟皇上说。”李邦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便有了主意:“咱们分三路走。”
“哪三路?”蒋太微迫不及待地问道。然而,李邦华却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京营现在有多少兵马?”蒋太微张口就来:“流贼退了之后,京营虽然裁了一些老弱病残,但进度缓慢。现在三大营加起来还有兵五万七千八百多人,其中老兵两万,新兵三万七千八百。老兵里头等着被裁的有一万多,正在考核的有三千。新兵待遇较好,哗变的可能性较小;而老兵,尤其是那些等着被裁的,最为不稳定。”
李邦华又问:“你手下有多少可靠的部队?”蒋太微答道:“通州有三千,京师城外还有一万。”李邦华站在寒风中,身形挺拔如老松树一般坚韧不拔。他咳了几声,沉声道:“我来当第一路,回兵部请旨,让老兵明天早上到校场集合考核。这招虽然可能让他们更加疑心,但也能将哗变的苗头控制住。守住校场的出入口,京城的局势就能稳住一些。”
蒋太微无奈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你是第二路,”李邦华继续说道,“京营里有多少你的嫡系?”蒋太微回答道:“大约两千。”“让他们混进老兵里,万一哗变发生,就让他们带头投降,以稳定局势。”“好!”蒋太微迅速记下这个计划。
“再请旨调城外的部队进城,万一哗变发生,就在皇城南边列阵,防止他们攻城。”李邦华又吩咐道,“第三路交给成庆华,他以前管过京营,士兵们都尊敬他。让他明天早上巡城,安抚新兵,确保他们的情绪稳定。”
李邦华想了想,又补充道:“剩下的,你就进宫跟皇上汇报,勇卫营、锦衣卫、东厂、五城兵马司这些力量,都得皇上亲自调度,以确保万无一失。”蒋太微应了一声,随即撒腿就跑,急匆匆地前往皇宫。
……
在神殊营的营地里,副将刘芳名和马科正坐在温暖的炕上涮着火锅。这火锅啊,古时候就有了,商朝那会儿叫温鼎,是贵族们享用的美食。到了宋朝,火锅逐渐普及到民间;而到了明朝,更是风靡全国,无论是宫廷还是民间,都喜爱这热气腾腾、美味可口的食物。
刘芳名夹起一块冻豆腐,放入沸腾的火锅中涮了涮,然后捞出来蘸了蘸调料,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他边吃边对马科说道:“老马啊,咱俩都是朱纯臣提拔起来的。现在皇上要整顿京营,咱俩怕是要首当其冲了啊。”马科闻言,喝了口热汤,不以为然地说道:“不一定吧?京营里六个副将,其中有五个都是朱纯臣的人,怎么就偏偏盯上咱俩了?”说完,他又喝了口辣汤,辣得他直呼过瘾。接着,他继续说道:“流贼围城那会儿,咱俩可是拼了命地守城墙的。虽然功劳没给够,但也不至于被罢官吧。”刘芳名闻言,叹了口气,心中却隐隐感到一丝不安。这整顿京营的风声一起,他们这些靠朱纯臣提拔起来的官员,恐怕都难以幸免啊。
这事儿真不好说啊!”刘芳名放下筷子,叹了口气,脸色凝重得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想当年神殊营的王副将,也是朱纯臣一手提拔起来的,他去世后,朝廷本该提拔他做总兵,按规矩给些抚恤。结果呢,一辈子就停留在副将的位置,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咱们这些做下属的,看着都心寒啊!”
马科也跟着叹了口气,眉头紧锁,仿佛能感受到刘芳名内心的愤懑:“看来咱们这一关是难过喽!这世道,真是让人看不懂。”
“别想那么多,先吃肉,火太大了肉就老了。”马科摇了摇头,试图用美食来缓解这沉重的气氛。他夹起一块肉送进嘴里,咀嚼着,仿佛在品味着生活的酸甜苦辣。
刘芳名却放下筷子,低声说:“不是我想多……我已经把这事儿在军里传开了。咱们这些老兵,为朝廷拼过命,流过血,受过伤,建奴刚被打退,朝廷就想着裁军。这事儿,能不让人心寒吗?”
“啥?你……你咋能说这种话呢?”马科大吃一惊,手中的筷子差点掉落在地,“这不是煽动军心吗?”
“就是为了争口气!”刘芳名脸色一沉,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咱们除了打仗啥也不会,一旦被裁了,没了军饷,还不得饿死啊。朝廷这么做,简直就是逼我们造反!”
“可……朝廷也没拖欠过咱们的军饷啊!”马科还是有些不解,“要是当官的被皇帝罢了职,回家就是了,何必这么纠结呢?”
“你真想就这么卷铺盖走人?”刘芳名反问,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副将的俸禄可不低,你舍得吗?”
“当然不是……可是,咱们也不能就这么跟朝廷对着干啊。”马科有些犹豫。
“那这事儿闹得越大,对咱们越有利。”刘芳名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法不责众,大家一块儿闹,皇帝说不定就取消裁军的决定了。到时候,咱们不仅能保住位置,说不定还能升官发财呢!”
两人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一个亲兵推门进来,报告说:“两位大人,兵部来人了。”
“哦?快请!”马科站了起来,心中暗自琢磨着兵部的来意。
话还没说完,兵部的两个差役就拿着公文进来了。他们身穿官服,神色严肃,仿佛带着某种不可抗拒的权威。
他们扫了一眼屋子,最后把目光定在刘芳名身上。按规矩,刘芳名得起身接令。但他却故作镇定地坐在原地,慢条斯理地吃着肉。
“刘副将、马副将,兵部有调令。”差役的声音冷漠而威严。
“念吧。”刘芳名边吃边回,一脸的不在乎。他的这种态度,在京营的将领中可是头一个。
两个差役互相看了看,眉头都皱了起来。碍于刘芳名的地位,他们只好忍气吞声。其中一个差役把公文递给马科:“兵部调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