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宴没有进去,继续留在门外,静静听着。
白梧桐清脆悦耳的嗓音传出,“多谢太后娘娘,能得您的看重,是臣妾的荣幸。”
怎么,不能侍寝自己,居然还成荣幸了?
他贵为天子,这天下就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白梧桐越是这么说,他越是要得到。
殿内,白梧桐还在努力表忠心,就听外面传来脚步声。
她回过头,原本温柔的笑容僵硬在脸上,“皇……皇上!”
张承宴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对太后行礼,“儿臣见过母后。”
白梧桐小脸煞白,惊慌起身,“臣妾……臣妾先行告退。”
一想到自己的话竟然被皇上听见了,她再也止不住心中的痛苦,踉跄的朝外走去。
太后轻咳一声,听到也好,如此一来,皇帝必然会厌恶白梧桐。
有哪个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女人说出这番话来。
倒是歪打正着了。
“儿臣听说母后心情不好,可是福宝又闹了?”
太后无奈一笑,“可不就是,这福宝也不知是不是心情不好,总是没事闹来闹去,瞧瞧哀家这宫殿里的东西都换过一轮了,也就是它,若是换作别人,恐怕早就拉去慎刑司好生管教了。”
“儿臣特意让王德才去找了宫外的戏班子,明日就进来,听说里面有一个名角,在民间很受追捧,或许母后会喜欢。”
太后如今颐养天年,每日除了关心谁侍寝之外,便是无所事事。
她一直喜欢听曲,只是之前的戏班子犯了浑,居然看上了某个妃子,这才全部杀了。
“哀家倒是喜欢,可若是还发生之前的事……”
张承宴毫不在意,“无妨,这次的人乃是朕千挑万选,一定不会再出事。”
太后不再推辞,“好,那就按照皇帝所说吧,明日让他们进来,正好哀家没什么事,听听曲也不错。”
张承宴起身告辞。
王德才小步跟在后面,“皇上,那戏班子明日何时进宫?”
“早点吧,明日宫门一开便让他们进来,这可是朕亲自为母后挑选的,希望不要让朕失望才好。”
王德才低着头,心中已经为太后默哀了。
这个戏班子中有一个人和先帝年轻时很是相像,若是太后不动心也就罢了,一旦动了心,将会是皇宫最大的丑闻!
甭管太后身后有什么靠山,也保不住她!
“白美人呢?”
王德才刚才可一直盯着呢,“白美人已经走了,刚才奴才瞧着好像是哭了。”
张承宴心中舒服不少,“这小丫头心里可都是朕,却因为母后不得不这么做,也是受委屈了,你去给她送点东西,不要让太后知道。”
“是,奴才这就去办。”
雪琼苑外。
小宁子正忙着呢,就瞧见白梧桐满脸是泪,吓得一激灵,“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白梧桐想笑,可那眼泪还是止不住,她只能低头进了门。
小宁子踮着脚朝里看去,虽然已经瞧不见人了,可似乎还能听到那低低的抽泣。
月上中天,银光似水。
小宁子住在殿外,一整夜没有休息。
那抽泣声已经响了整夜,当真是令人心疼。
他一骨碌爬起身,找到王德才,“师爷,您不是告诉过奴才,若是娘娘那边有消息,及时告诉您吗?”
“是啊,怎么,白美人可是出了什么事?”
小宁子点头,“娘娘昨日回来,满脸是泪,奴才问了,娘娘也不说,昨夜更是哭了整晚,那个伤心呦。”
王德才一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做的不错,回去吧,记得再有消息及时告诉我。”
打发了小宁子,他小心翼翼走进养心殿,“皇上,奴才给您温茶。”
张承宴没有理会,继续批阅手上的奏折,今日南疆那边传来消息,靳峙勇猛无双,带领手下的士兵夺回一城,重振士气。
这么说来,他倒是立了功,再关着靳薇歌就有些不好了。
“王德才,靳峙立了功,荣妃不必再禁足了。”
“是。”瞧着皇上不再沉浸奏折之中,他这才开口,“刚才小宁子来了,说是白美人昨晚哭了一夜。”
张承宴挑眉,“哭就哭了,既然进了宫,便是朕的人,居然敢说要孤独终老,只是哭一夜,也算是小小惩戒一番,你东西可送到了?”
“还没有,瞧着时间还早,奴才想着一会再让人送去。”
“那就再加一个琉璃盏,去吧。”
王德才正要出去,张承宴站起身,“罢了,你陪朕亲自走一趟。正好朕瞧瞧,她哭了整夜会是什么模样。”
雪琼苑外。
小宁子瞧见皇上亲自来了,正要行礼,张承宴却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
刚踏入其中,便听见隐约的啜泣声。
“娘娘,您别再哭了,仔细着眼睛。”池塘边,莲心拿着帕子,站在白梧桐身边焦躁不已,娘娘也不说发生了什么,让她担惊受怕。
白梧桐哭的双眸红肿,就连鼻头都红了,她接过帕子,“莲心,我之前一直想着,进了宫后,即便不能侍寝,瞧见皇上也高兴。可如今见到了皇上,我又贪心的想要更多,难怪别人都说情之一字害人不浅,果不其然,我感觉这颗心快要疼得死掉了。”
莲心脸色微变,“娘娘,该不会是皇上厌弃您了吧?”
这可麻烦了,若是真的厌弃了,那她们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