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乐刚才溜达了一圈,知道名字署第一的月俸会多一点,当领头俸禄又是别人的一倍,算下来她这波就血赚了。
这几个人求稳妥,她求财,各取所需。
就这样,修撰官的工作算是安定了下来。
骠骑将军回到府邸里,第一时间就去找篱征司,院子里的奴才却告诉他了篱征司回司天监去了。
他于是立马骑着快马去往司天监。
骠骑将军一刻也不想耽误,他要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乐乐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他的亲女儿呢?
“司儿?”
骠骑将军来到司天监,一眼望去并没有找到自己的儿子。
“将军。”司天监的少监迎上来。
“大祭司呢?”骠骑将军问。
“大祭司最近都在后面的钦天秘书阁里。”少监说,“将军请随我来。”
骠骑将军走得很快,少监差一点就跟不上,他不知道骠骑将军来找篱征司有什么事,这么迫不及待,难不成是将军府发生了什么大事。
他没来得及在心里八卦多久,钦天秘书阁就到了,九十九层阶梯上去,寓意九九归一,他平时没事可懒得去爬,所以他真诚建议:“将军稍等片刻,待我去派人把大祭司喊下来。”
“不必,我上去找他即可。”骠骑将军根本不把这九十九层的阶梯放在眼里。
少监点头,心说这骠骑将军不愧是马上将军,把正值壮年的他都比下去了,居然面无改色爬这么高的阶梯!
其实骠骑将军心里有事,着急,所以才能一口气登上去,不过他也确实没把区区九十九级放在眼里。
钦天秘书阁是司天监的核心阁楼,上面摆放着帝国最大的地动仪和刻漏,推算的八卦阵等等,往常只有重大的诸如祭天地仪式这种级别的,篱征司才会到这里来与天地沟通。
最近他倒是来得频繁,只因之前的卦象他一直耿耿于怀。
人和妖岂能相提并论?
卦象太异常了,一定是哪里出了错……
篱征司不死心,他一定要论证是哪里出了问题。
“司儿!”
骠骑将军的声音倏地响起,篱征司只好先把手上的停下来,他回身去看父亲,“爹,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问你,乐乐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你给我一五一十说清楚!”骠骑将军上来就开门见山。
又是问这个……
篱征司:“不是。”
在没有搞清楚之前,确实不算是。
骠骑将军敛了敛眸子,他明显已经不信任篱征司说的话,“司儿,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对爹就没一句真话?”
“爹既然不信,又何苦问我?”
“我知道,你从小到底都出类拔萃,所以养成了傲慢的性格,甚至于你现在连我这个爹都不放在眼里。”
“我没有。”篱征司直视父亲的眼睛,“是爹你觉得我目中无人罢了。”
儿子再优秀也不能超过父亲,好像这样父亲就会特别没面子似的,他当然知道,所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就对他很不满意。
他作为将军府的公子必须很优秀,又不能太过优秀,需要取得平衡,但他就不想取得这种平衡,所以自打他入朝为官以来,就逐渐和将军府有了距离,这种距离也是他们父子之间难以逾越的鸿沟。
有时候,篱征司甚至觉得篱乐比她更像是将军府的孩子。
骠骑将军有很多话想对篱征司说,但早就无从开口,他希望他们一家人可以整整齐齐,所以,他必须搞清楚篱乐到底怎么回事。
“好,那我问你你在这儿做什么?朝廷最近无任何事需要你到钦天秘书阁来,而少监说你最近都窝在这里。”骠骑将军上前一步,指着地上巨型罗盘里的一个生辰八字,“这是你妹妹的生辰八字吧?你在推算什么?”
篱征司佩服点头:“爹原来也对这些有些研究。”
“儿子当了大祭司,做爹的自然要了解一下。”骠骑将军说。
“爹这么关心孩儿,孩儿很高兴。”篱征司随便笑着,“孩儿只是想算一算妹妹她到了阴曹地府是投胎了还是做了神仙亦或是在地府当杂役什么的,关心一下她罢了。”
骠骑将军深呼吸着平复波动的心情,他拂袖而去:“你不说,为父自己去找。”
自己去找!?找什么?
篱征司不懂,他后脚就跟着父亲下阶梯。
“将军,您不可乱闯!”
少监见骠骑将军风风火火闯进篱征司平时办公休憩的院落,连忙去阻止。
骠骑将军没说话,经年战场厮杀出来的气势一旦爆发,岂是一个小小的蹲在室内的文臣可以抵挡住的,一个眼神他就不敢说话。
再说骠骑将军是大祭司的父亲,于私好像是有这个权利的,于公,难不成大祭司还会跟陛下告状?绝无可能,所以他还是不要去招惹比较好?
少监跟在后面,装模作样劝说。
“爹!”篱征司走得没有父亲快,堪堪追上来已经发现父亲要硬闯他的地方。
当这里是自己家呢?
外人见了会怎么想?
篱征司已经看到司天监内其他人想看热闹又不敢光明正大的躲闪眼神了。
这里是司天监,他才是最大的!爹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骠骑将军无视所有人的目光,他进到篱征司休憩的房间里,翻箱倒柜。
“爹!”
篱征司气结,他甩手把门关上,挡住了外面探究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