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声音?
篱乐仔细分辨,好像是动物发出来的,又好像是人发出来了,可是人类会发出这种奇怪的声音吗?
声音断断续续的,似乎在前面响起。
也就是说,前面确实可能有未知的危险。
“我给你的骨笛,你拿好。”篱征司说。
“拿好了,话说这骨笛要怎么用啊。”篱乐问。
“必要时候吹响,平时只能当攻击的武器用。”
“……攻击是指手动抽人这种?”篱乐不是很确定地问。
篱征司嗯了嗯。
……
怪不得从来不跟她这骨笛的其他用法,原来是没有。
篱征司脚步放轻,一步一顿走得很慢,篱乐在后面跟得也慢了下来。
越往里走,似乎越宽敞的样子,逐渐的,可以容纳两个人并排。
他们好像已经走了不下一刻钟的时间,依旧没有见到刚才发出声音的东西,但是这声音没断过,反而好像又多了几把。
奇怪的生物可能不止一个!
篱乐继续凝神戒备,篱征司似乎已经失去了耐性,越走越快,也不注意什么放轻放慢了。
篱乐在后面偷笑,她就知道他小心不过很久就会破功的,性格使然。
很快的,他们面前的道路豁然开朗,前面像是一座监狱,燃着炭火,墙壁挂着各种刑具,但没有看见牢笼更没有看到人。
怪不得刚才有点热,原来是烧着炭火。
空气不太流通,炭火熏人的味道很重。
噗——!嘶——!
奇怪的声音骤然变得清晰,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小小的池子,石砌池子上面赫然浸泡着十几个披头散发的人!
这些人穿着太监宫女一样的衣服,身体歪歪斜斜,扭曲得像是拧紧了的麻花,脸上布满了污垢,眼神空洞,有的甚至像是吊死鬼一样伸长了舌头。
像是话本小说里描绘的地狱,篱乐记得有一幅炸油锅的画,构图就和它好像!
让人浑身不适。
刚才奇怪的声音就像这些人发出来的!
他们见了篱乐和篱征司,争先恐后伸出手,枯瘦泛黄的手,指甲又黑又长,拼了命想够到人。
篱乐下意识后退,篱征司也拧眉退后了一步。
但这些人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拴在了池子里,一步都移动不了,更不能跑出来追他们,就这么在池子里张牙舞爪,发出无意义的怪声。
“这些人是宫里的?”篱乐问篱征司,“他们是活的还是死的?”
“宫里的人那么多,我不可能每一个都认得,最近也没听说过有失踪的宫女太监,更别说那么多人了。”篱征司仔细观察着这些散发着诡异气息的人,“他们不像是死人,但是有奇怪的味道。”
“被附身了?”
就在此时,篱乐看到其中有一个宫女的身体似乎开始膨胀起来,肚子一鼓一鼓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往上钻,紧接着蹿到了喉咙。
篱征司又用手挡着篱乐,篱乐握紧了手里的骨笛。
她活了那么久,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古怪的东西!
忽然,宫女的张大了喉咙,她的喉咙无限夸大似的,把整张脸都挤压得变了形状,一条蜈蚣一样的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冲冲出来!
而宫女的身体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无力凹陷下去,她的五官变得更加扭曲,像是被吸干了精气。
“蜈蚣?!”篱征司拧眉。
“不,是老鼠头的蜈蚣!”篱乐指着它咆哮的脑袋。
他们刚才只注意到它的身躯,其实它的脑袋长得非常像只老鼠,只是颜色还是蜈蚣的颜色,总而言之很恶心!
这么奇葩又让人作呕的构造她还是第一次见。
“噗——!嘶——!”鼠头蜈蚣发出跟刚才的声音一模一样的怪声,只是更加响亮,它一张嘴咆哮,口水滴滴答答的,甚至喷得老远。
篱乐生怕被溅到,而已经溅到了的篱征司要抓狂了!
他抽出腰间的银剑就要砍,围脖的狐狸顺着他的脖子一路蹿到剑身,冲着鼠头蜈蚣龇牙咧嘴!
“二哥,你悠着点。”篱乐在后面提醒。
洁癖的人真是惹不得。
篱征司举着剑砍,鼠头蜈蚣像一条巨大的蟒蛇,非常可观,而且它还不是完全体,好像还残留了一些在宫女的肚子里没有出来,但看它的块头就知道,这东西绝对不会短!
“二哥,我觉得我们还是先跑路吧,我怕它的同伙一起出来,到时候我们可能吃不完兜着走。”不是她想认怂,实在是形势比人强。
直觉告诉她,这些人肚子里人均一条鼠头蜈蚣,要是把它们都引出了,在这这么窄小的地方,他们不得任人宰割?
篱征司本来怒气值满了,一听篱乐的分析觉得有道理,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不能让妹妹有什么闪失。
“走!”
篱征司拽着篱乐的手腕飞速逃离,他举着剑小心应对,但是鼠头蜈蚣眼看着要冲过来咬他们,却在脑袋离池子边缘的时候刹住似的,只疯狂扭动。
篱乐懂了:“这个池子是捆住它们的!”
她说着拽停了篱征司,“这么说来,我们就不用跑了,只要离池子远一点就行。”
“你想在这里解决他们?”篱征司问。
“倒也不是,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打。”再说也只是她的猜测,谁知道是不是鼠头蜈蚣在耍他们?到时候一个不顺心扑过来咬他们可咋整?还是跑吧。
“走。”篱征司继续护着篱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