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时候想跟篱征司说一下话,但这位大祭司和外界传的那样,难以接近,性情捉摸不透,对待一般人都是爱答不理的。
普天之下除了天子和他妹妹,估计任何人他都不会放在眼里。
高阳郡主没有自讨苦吃的癖好,也就打消了和篱征司搞好关系的念头,独自坐在属于自己的轿子里。
由于使团是代表大燕的,所以尽量铺张奢华,光是带凤凰的鎏金的轿子就有四顶,一顶是篱乐和厉澜祯坐的,一顶是太子和南阳郡主,剩下的便是高阳郡主和篱征司一人一顶,这样的分配是天子的意思,培养感情嘛,不然堂堂太子怎么没有独顶的轿子呢?
高阳郡主无聊掀起帘子,发现队伍已经离开了京师到达了最近的城镇,她好奇地多看了几眼,对前面篱乐他们的轿子喊:“姐姐,你要不要下来走一走?”
很快的,前面的轿子就探出一个脑袋,应道:“这里没什么好玩的,到观夏郡才好玩呢。”
从来没有离开过封地到其他地方去的高阳郡主点头:“哦,那再等等!”
听到篱乐这么说,厉澜祯问起观夏郡,“你从前去过?”
“自然了,大江南北,我就没几个地方是没有去过的!”篱乐骄傲地昂着脑袋,“你呢去过吗?”
厉澜祯:“出公务的时候去过,没什么特别的印象。”
“能想象得出来,毕竟没有我在,就是会无聊。”篱乐自卖自夸道。
厉澜祯忍俊不禁,“你说得对。”
“你就期待一下和我的快乐之旅吧!”
一行人到了傍晚,终于来到观夏郡,大部队停在郊外,他们下了轿子,到镇上联系好驿馆,就去逛街了。
南阳郡主没去,她身子娇弱,坐轿子坐了老半天有点受不了了,她从封地来京师都是提前别人很久出发,一路上不停休息。
太子找了几个侍女过来照顾她,就跟着篱乐他们走了。
烦人!
“太子殿下不留下来照顾未来太子妃吗?”高阳郡主揶揄地问。
“你嘴巴怎么那么不老实呢,烦死人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高阳郡主闪身到篱乐旁边找靠山:“姐姐,太子殿下好凶!”
“什么你姐姐,这是我姐姐!”太子也不甘示弱,到篱乐另一边。
这个时候,厉澜祯很自然挤了进来,把两个人都排开,牵起篱乐的手,二话不说就走。
太子和高阳郡主面面相觑,这是渔翁得利啊!
“我要别的地方逛了!”太子赌气道。
“太子殿下,请不要擅自离队。”篱征司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太子身后。
太子瞥了一眼阴魂不散的篱征司,想起临出发前父皇说的话,说一切都得听大祭司的,只好不情不愿嗯了一声:“知道了篱卿。”
“你们可能不知道,这个观夏郡还有另外一个不为人知的外号,叫拐郡。”篱征司冲太子和高阳郡主神秘一笑。
“拐郡,什么意思?”太子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吊了起来。
“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词,不会这个拐意思是人贩子的拐吧?”高阳郡主马上就想到。
太子嗤了一声:“本太子一不是小儿二不是妇孺,有什么好拐的?”
“太子不知道,年轻男子,特别是像您这样细皮嫩肉的富家子弟,是很有黑市市场的吗?”篱征司笑得高深莫测。
太子是储君,方方面面自然都涉猎不少,篱征司的话他瞬间就懂了,确实是有不少人有这种爱好,亦或者是买来当面首的有钱人。
他不屑冷哼:“本太子的武功可不是花拳绣腿!”
太子看了一眼篱征司,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既然篱卿这么说,想必对这个拐郡很熟悉,怎么不让大理寺过来这边解决一下?”
“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个拐郡由来已久,从前朝开始就已经根深蒂固,官方明面上是很难寻到连根拔起的方法,只能找到蛛丝马迹,为此大理寺也经常损失惨重。”
这方面太子倒是不知道,因为他毕竟只是储君,有些事只有天子才知晓。
“这么吓人啊!”篱乐不知道什么时候折返回来,她对篱征司说:“二哥你也要注意了。”
篱征司不解地眨了眨眼。
太子噗嗤一笑,高阳郡主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他就小声解释:“大祭司这样的人一定很多人想套他麻袋,其中肯定不乏高人,可不得小心一点。”
他再小声,篱征司也还是听到了,他保持着微笑:“这方面太子殿下就不用担心了,死在臣剑下的不自量力的亡魂不计其数。”
皮了这一下的篱乐笑嘻嘻,赶紧溜了。
篱征司一番话还是很有力道的,太子和高阳郡主都没有离开大部队了,当然了他们可不认为自己技不如人怕了,不过是不想添麻烦,省得浪费时间!
太子和高阳郡主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读到了此种情绪。
所谓的拐郡,自然也不会特别阴森骇人,明面上自然和一般的城镇没什么两样,不,应该说是特别繁华,毕竟靠近京师,是非常富庶的地方,街上的人穿着打扮也都跟京城靠拢,看起来就是个不错的地方。
但是由于篱征司说了那么一番话,大家逛街的心情都受了不少的影响,当然很快就沉浸在各种新奇玩意里了,沿街卖的东西都和京师很大不同,有地方特色,琳琅满目,应接不暇。
篱乐就比眼前不远处的杂技团吸引了注意力,虽然说她也不是第一次见人耍杂技了,可每次见到都走不动道,她一下子就从拥挤的人群钻进去,挤到了最前面,厉澜祯不喜欢这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