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乐摸着下巴想了想,说:“我在这里有熟人,我去找找她,默默你就先和澜澜回驿站吧,别让南阳郡主一个人待着。”
“怕什么,驿站有侍卫。”太子满脸写着我也要去。
篱乐这是骗太子的话,她哪里有熟人,她就是想潜入王员外家,可有不能明说给太子听。
她对厉澜祯使了个眼神,厉澜祯马上会意,对太子说:“太子殿下,还是先回去吧,乐乐一个人才方便。”
太子不是很懂地点头,“好吧,姐姐你自己小心点。”
“嗯。”
王员外应该是这里比较出名的人物,想来要打听也不难。
此时的王员外家。
“没想到大祭司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王员外几乎是带着全家老小出门迎接,非常殷勤好客的样子。
说是全家老小,其实都是下人,王员外就解释:“大人见谅,夫人和儿女们都回乡探亲了,所以未能相迎。”
这个王员外一脸的富态,长着一张笑脸,就算不笑的时候也显得非常和蔼的样子。
篱征司自然不会把这种小人物放在眼里,平时这种级别的人根本就不配跟他说话,现在为了找高阳郡主,不得不亲自过来,真是掉价。
他虽然面上不显,一举一动透露出来的上位者姿态都是很难掩饰得住的,表情高高在上,颔首的幅度都不会太大。
王员外就像不察觉似的,没有一丝不悦,他仍旧是忙里忙外献殷勤,甚至有些狗腿子。
篱征司身边一向不缺拍马屁的人,他习以为常,就算王员外的阿谀奉承的嘴脸有多倒胃口,也不会拧一下眉。
“不知道大人屈尊来寒舍有何指教?”王员外搓了搓手,“小的可是听闻您奉旨出使国外,贵人多忙。”
他指挥奉茶的下人把茶杯交到自己手上,亲自端茶递水。
篱征司并不打算喝这杯茶,只斜眼瞥了一下,就开门见山:“今日本座在街上看了个表演,说是你请回来的杂技团?”
王员外一听,楞了下,才笑道:“确有此事,小的听闻这杂技团远近闻名,就请他们来这儿表演,恰好过几日是小的夫人生辰。”
“所以你也有份了?”篱征司似笑非笑看向王员外。
王员外擦了擦额头的汗,不懂就问:“小的不知道大人是何意?”
“这杂技团专门做贩卖人口的勾当,朝廷应该掌握了重要的证据。”篱征司满意地看到王员外瞬间僵住的脸,继续道:“当然了只要你把人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
他没空整些有的没有的,善后的事交给大理寺,他得尽快把高阳郡主带回去。
要是有什么闪失,北齐王可不会善罢甘休。
王员外转身回到主位,他背对着篱征司,心神不宁的样子捣鼓着什么,“大、大人是不是听信了什么谗言,小的只是个小小的员外……”
篱征司察觉到王员外在弄一个熏炉,警觉地屏住呼吸,但似乎已经迟了。
他感觉一阵恍惚,有些稳不住自己。
奇怪,再烈迷香,他也不至于吸了一下就中招才是?
王员外转回身,脸上已经不再是方才的毕恭毕敬小心翼翼,慈眉善目的脸笑得诡异,他哈哈道:“大人从一进门就小看了我这地,自然不会注意从您进门开始到现在,就已经吸足了无色无味的蝴香了!”
蝴香?
篱征司听说过,一种南疆的迷香。
“此香需要搭配我手里的蝴香才会发作,蝴蝶一分为二,合体了才是完成的香!”王员外的脸变得狰狞。
篱征司试着运气,头晕目眩的感觉更甚,他眼里的王员外开始重影了。
“大人还是别运气,越运气,作用更强。”王员外凑近强撑着坐在太师椅的篱征司,笑容可掬。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纵然身处在我为鱼肉的逆境,篱征司也仍旧不慌不忙,好似仍旧运筹帷幄。
王员外不觉后退了一步。
篱征司声名远播,是本朝最厉害的大祭司,就连当年在大燕威震海外的森蓝然也轻松拿下。
区区迷香能放倒他吗?
王员外变得不确定了。
但他很快就知道自己想多了,以篱征司的本事,如果现在还能动,自己必定已经生死难料了,还能在这里跟他周旋吗?
这么一想,王员外心里就定了定,他继续笑道:“大人息怒,我会好生招待您的。”
果不其然,下一瞬间,篱征司就不支晕倒!
王员外彻底松了口气,南疆的奇香果然厉害!
“来人啊,把大祭司大人扶进去。”王员外得意地笑。
“老爷,这可是大祭司,天子身边的红人啊!”管家心脏咚咚。
老爷怎么敢把这样的大人物给……!
王员外呵笑了一声,“这不是没办法的事吗?那些杂技团的人一定是绑了什么贵人,才让篱征司也亲自过来要人,此事要是东窗事发,我们所有人的命都会不保,懂吗?”
管家懂,但是这不是越陷越深吗?!
“胆子小成这样可还行?别忘了我背后是谁!”
可……可是那位大人也今时不同往日了啊!
管家迟疑着要不要说。
“或者把篱征司交给那位大人?”王员外已经在琢磨着该怎么处置了。
管家眉头深锁:“可是老爷,使团不见了人,其他人一定会来找的,太子殿下也在。”
老爷瞪了管家一眼,“太子又如何,如今天子亲自来,我也得顶住,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