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澜祯是这么想的,九婴本人当然也是这么想的,他一直就在试图激怒篱征司,好让篱征司乱了分寸。
然而——
激怒篱征司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动真格!
等九婴被自己制造出来的混乱旋风中央多了一只手,把他狠狠拽出来甩在地上痛不欲生后,他脑子连同表情都空白了一瞬。
他是谁他在哪?
紧接着他的脑门被用力踩住,痛得他哇哇乱叫:“师兄!师兄!别!别!”
他求爷爷告奶奶:“你看在我们同门一场的份上,看在师父的份上!看在祖师爷的份上饶了我!”
九婴又恢复之前蹬鼻子上脸的自来熟,他现在完全动惮不得,一丁点都动不了!
“呵。”篱征司不为所动。
等篱乐过来的时候,看到九婴已经鼻青脸肿看不清楚人形了,估计连他爹娘都认不出来。
……
好嘛,看来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呜呜呜……”九婴哭得很假,但不妨碍他自认为哭得很动容,他不敢摸自己青一块紫一块的脸,肿成一条缝的眼睛在看到篱乐来到的时候倏地张大,像是看到救星:“妹妹啊!快叫你哥哥不要打我了!”
他似乎已经忘了篱征司为什么要打他,源头是什么,不就是他要妨碍篱乐吗?
篱乐嘴角抽了抽,他是怎么好意思的。
“不好意思,二哥你继续,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篱征司似乎也对九婴没有兴趣了,一脚把九婴踹出几米远,“还顺利吗?”
“顺利,相当顺利,你等不回去,估计就看不到司马丞跳舞的滑稽样子了。”篱乐笑道。
她探头去看厉澜祯,厉澜祯已经把九婴捆好,准备审问了。
“哎呦哟,这位大人啊,我跟你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你为何要如此对我?”九婴嚷嚷。
“往日无仇近日无冤?”篱乐呵,“亏你说得出来,绑架我姐妹,妨碍我表演,在这里装神弄鬼不知道谋害什么,你这个搅屎棍!”
“妹妹一个漂亮的贵女不要说这么粗鄙的话。”九婴滑稽的脸不管做什么表情都很逗,他试图给自己讨价还价,“这样,我把三皇子和瑾妃的秘密告诉你们,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好不好?”
篱征司发笑:“没兴趣。”
“呵呵。”九婴笑容诡异,“师兄话也说太满,你可知道瑾妃是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不就是罪臣之女上官氏?”篱乐斜眼。
九婴笑得花枝乱颤,还没笑完就被篱征司踹了结实的一脚!
“别打了师兄,真的别打了,要死人的!”九婴嘤嘤嘤。
“你有那么容易死?少来,说就说,不说的话……”篱征司的话凭空没了下文,意思不言而喻。
“师兄,我敢保证等你知道瑾妃的真实身份,你一定会感激我的。”九婴眼转子一转,又笑:“不过从我嘴里说出来,你一定是不会信的,而且我也没有证据,我只能跟你说,她跟你母亲有关。”
一听到和自己的娘亲有关,篱征司和篱乐齐齐看过去,厉澜祯眸光敛了敛。
“你想说什么?”篱征司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不一样。
他年幼丧母,继室登堂入室霸占了原本属于母亲的位置。
若是母亲还在,篱家定然会跟现在完全不一样。
篱乐没见过自己的亲娘,提起来总有种特别的感觉。
“你要是敢在我娘亲身上做文章,我保证你会死得很惨。”篱征司警告道。
九婴完全没有被吓到,他笑:“我说过了,你会感激我的,当然我现在不能说,你可以去找一个人,这个人她现在就在这京师里。”
“什么人?”
“一个手艺人,听说过戏剧里面的变脸吗?”九婴勾唇,“她精通变脸,以前就当过我杂技团的二当家,所以我才会无意中知道她的秘密。”
篱乐:“你到底想说什么?是想争取时间逃跑?”
什么变脸?还跟她娘亲有关?
“妹妹,我现在是在求生,我要是骗人不就死得更快吗我图什么啊?”九婴眼神诚恳,“真的没骗你们,我这个唯利是图的人,你们知道了这个秘密之后,于我也是大有帮助的,可以少了一个威胁到皇后的人。”
所以他现在是东凛国皇后的人?
“你也知道自己唯利是图啊?”篱乐呵呵。
“这又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被捆得严实的九婴,连耸肩这个动作都很难做到。
……
篱乐:“论不要脸还是你赢了。”
篱征司:“你说的这个人是是男是女,叫什么名字?”
“女的,叫梦姬。”九婴说,“当然了我特别讨厌这个名字,就叫她梦婶梦婆子,嘿嘿。”他笑得很贱。
“好,等我们查清楚你玩什么把戏,再决定怎么处置你。”篱征司说。
九婴整张脸都垮了:“师兄你不能这样,你绑着我,吃喝拉撒睡怎么办啊?再说了我这么大一个人藏在哪里好啊?”
“一个人贩子落网了还想吃喝拉撒睡?”篱乐啧啧,“扔你到大牢就好。”
“别啊妹妹!”九婴恳求的脸转向篱征司:“师兄,我真的拿命来换的,梦婆子要是知道我把她的秘密说出来,她指不定会杀了我!”
篱征司:“那也是你的造化。”
“不,她罪该万死,她实在是比我该死,相信我师兄,你绝对会弄死她的!”九婴自我肯定地点头,“你现在放了我,她忙着追杀我,就有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