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云见到张猛之时,心中大惊:原来他一直都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
好险,好在方才路上没有贸然出手放倒方氏,不然她双拳难敌四手。
“小美人,你乖乖的,爷会好好疼你。”
张猛身材魁梧,堵在门口,他满脸横肉,眼中满是淫邪的欲念。
卿云被逼得退回屋中,她紧紧盯着张猛令人作呕的脸,镇定下来,暗自将手背过身去,攥紧了别在腰后的白羽扇。
必须寻找机会,放倒张猛。
她轻移莲步,主动试图绕开张猛,却听他嘿嘿一笑:“你跑什么,放心,爷会怜香惜玉的!”
一双粗壮的手臂猛地伸出,直朝卿云纤细的腰肢抓去。
卿云身形一转,避开张猛的扑击,手中白羽扇横在张猛面前。
她目光凌厉:“你别过来!”
张猛因着屋中催情香强劲的药力,此刻精虫上脑,淫邪地盯着卿云的脸,满脸邪笑。
“就凭一把破扇子,能拦住我?”
他朝着卿云扑过去:“你还是乖乖从了我吧!”
卿云快速绕到左侧,似乎是被逼无奈,只能闪躲。
张猛更加得意,狞笑道:“你是逃不出去的,来吧美人儿!”
卿云却在此时猛然转身,指尖摁住白羽扇上的机关,几枚银针迅速从扇羽中飞出,朝张猛射去。
“嗖嗖”几声,银针深深刺入张猛的膝盖处,他惨叫一声,身形踉跄,整个人向前扑倒。
张猛双目赤红,怒骂道:“该死的贱人,你做了什么?!”
他怒吼着,拖着伤腿要去拽住卿云,她迅速扫视四周,目光落在桌上那盏香炉上。
卿云借着躲避张猛的机会,顺势闪身到桌边,一把抓起香炉,朝着张猛狰狞的脸狠狠砸了过去。
里面的香灰和未燃尽的香枝全朝着他撒过去,张猛猝不及防,被热烫的香枝和香灰砸了满脸,双眼被香灰迷得刺痛难忍。
“贱人!你敢伤老子!”
他怒吼连连,双手胡乱挥舞,卿云趁他看不清的机会,猛地朝着门外跑去,冲出了耳房。
张猛岂会让卿云这般轻易地逃了,他猛地一抹脸,瞪大眼珠,见卿云的身影已在门外。
“贱人!我饶不了你!”
张猛虽然膝盖受伤,但到底是男人,身体壮实力气也大,反应过来后迅速就追了上去。
卿云跑向那道月洞门,却顿觉双腿一软,险些踉跄地摔一跤,手中的白羽扇落在地上,她立刻抬手撑住墙壁,稳住身形。
怎么回事?
可四肢疲软无力之感却愈发上来了,卿云眉心紧蹙,心道不妙。
是催情香的药效?
卿云只感觉身子越发沉重无力,头也晕了起来,她狠狠咬住舌尖,用痛意让自己清醒,还用力甩了甩头。
不,这是迷药的药效!
可她明明没有喝下那盏酒汤也有问题!
卿云暗恨自己大意失算,但此刻迷药的药效发作,她四肢无力,身后的张猛已经骂骂咧咧地追了上来。
卿云拼尽全力,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双腿却如灌了铅一般,怎么也难迈动。
张猛已经追了上来,狞笑怒骂,一上来就狠狠抓住卿云的发髻,他恶狠狠骂了声:“你倒是跑啊,贱人!”
头皮被大力拉扯地生疼,卿云被迫仰面,疼痛倒是令她清醒了几分。
张猛拖着卿云就往耳房内拽走,卿云极快地想起那盏下了迷药的酒她都倒在了衣袖上,她目光闪烁,此刻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卿云拼尽全力抬手,用袖口捂住张猛的口鼻。
张猛挣扎:“唔——贱人!”
可卿云却像是发了疯一般,拼死地将衣袖堵在他的口鼻上。
二人扭打在一起,卿云不可避免地面上挨了一下,脸颊顿时红肿起来,然而她已经到了绝境,这些痛只会让她更清醒。
她用尽全身力气,一手死死抱住他的脑袋不松开,一手将沾满迷药衣袖更加紧密地捂住张猛的口鼻。
张猛怒目圆睁,满脸横肉因愤怒而扭曲,直接扼住卿云的喉咙。
但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松手!
卿云的双眼泛起红丝,阵阵窒息感笼罩住她,手下力道却不减弱,反而愈来愈重。
张猛被完全堵住口鼻,吸入了不少迷药,他的脸色也由红转白,双眼开始迷离,掐住卿云的力道减弱。
卿云猛地一脚踹在张猛腹部,趁他吃痛松手之际,她一个翻滚挣脱开来,俯在地上大口喘息。
张猛踉跄几步后退,两眼发昏,身体摇晃,最终倒在地上。
“呼——”
卿云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胸脯剧烈起伏,她捂住心口,阵阵心绞痛传来。
不好。
她紧紧拧着眉心:心绞痛发作了。
地上的张猛虽然吸入了不少迷药,但药效还未完全发作,他还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起身,再去捉住卿云。
而卿云一时心绞痛病发,面色煞白,捂住心口难以忍耐
寿宴即将开始,沈穗本来已经准备回到宴席上,一会儿好借着准备寿礼之名将众人引去捉奸。
谁知在半道上,她竟然碰见了受她指使,扶着昏迷的卿云去南苑的那名侍女。
那侍女自从在园中被卿云一针扎晕后,已经昏迷了近两炷香的时间,醒来发现不见了卿云的踪迹后,侍女便慌了。
要知道,她全家老小的性命都在王胥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