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瑾儿,你上次不是说丢了一块令牌?找回来了?哪里找到的?”
是驸马爷苏昊之,他出现的正是时候。
苏明瑾声音干干的,“青萝别庄。”
苏昊之震惊不已,看看令牌,又看看宁知微,“静宁县主,你和瑾儿的恩怨闹的世人皆知,我想,歹人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才栽赃嫁祸给了瑾儿。”
“瑾儿这孩子是我和长公主的独子,从小就娇惯的很,不知人间险恶,这给他好好上了一课,让他以后多留几个心眼。”
“这还要多谢静宁县主,请受我一拜。”
不得不说,他是个极厉害的角色,几句话连敲带打,将事情推的干干净净,还拉了一波好感。
若不是宁知微早知道他的底细,恐怕也要被骗了,她微微侧身避让,“不敢不敢,驸马爷跟我想像的不一样。”
苏昊之不动声色的打量宁知微,这小姑娘长相清艳绝美,气质清贵,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瞳清亮无比。
可,如此难缠,瑾儿明显不是她的对手。
有这么一个仇家在,他们父子注定不得安宁。
必须除掉她。
这一刻,杀心如烈焰般熊熊燃烧。
但,面上丝毫不露,温煦从容。“哪里不一样?”
宁知微同样在打量他,不愧是昔日第一美男,人到中年依旧清风朗月,气度不凡,儒雅迷人的气质极为出众。
难怪,当年能将长公主迷倒。
“世人都说你自命清高,恃才傲物,目中无人,我看着还是蛮谦虚的。”
众人:……怎么说话的?文盲!
皇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宁知微,你多读点书吧。”
边关长大的,就没有接受系统教育?
苏昊之神色一僵,但很快恢复如常,像个长辈般包容的笑笑,温润如玉。
就在此时,下人匆匆跑过来,“不好了,曾嬷嬷服毒自尽了,还留下遗书,控诉静宁县主咒死长公主……”
众人闻声色变,宁知微一把揪住下人的胳膊,冷冷的问,“死了吗?”
下人打了个冷战,“没,救回来了。”
宁知微冷笑一声,“真正想死的人,只会默默的死去,决不会有挽回的可能。”
“皇上,让我跟她对质,这老货居然敢陷害我,毁我的名声,可恶至极。”
苏明瑾怒气冲冲的喝道,“静宁县主,人家刚救回来,正虚着呢,你怎么一点都不体恤老人家?”
宁知微气势比他还强,还要凶,“体恤自家人是应该的,她算什么东西?宽恕仇家是圣人的事,而我就是普通凡人,谁害我,我就弄死谁,一报还一报。”
她就是这么记仇,没毛病。
皇上深知她的性子,越是这么凶残,越说明她不心虚。
那么问题来了,曾嬷嬷这是贼喊捉贼?为什么?
“把人拖进来。”
拖?苏明瑾心里一紧,糟糕,宁知微成功的挑起了皇上的疑心。
曾嬷嬷浑身是血,看着很吓人,一进来就怒骂,“宁知微,是你,都是你害了长公主,你会报应的。”
“我怎么害她?”
曾嬷嬷怒气冲冲,“你逼我发誓,现在应验了,我对不起主子,以死谢罪。”
宁知微嘴角微勾,随手点了一名宫人,“来,告诉皇上,刚才发生了什么?”
当着这么多的面,宫人没法说谎,只能将刚才两人的冲突说了。
皇上眉头紧皱,心中越发疑惑,“就是说,曾嬷嬷撒谎了。”
宁知微微微弯腰,凑到曾嬷嬷面前,轻笑一声,“曾嬷嬷,你放心,你真正的主公很快就会应誓而亡,别急。”
她笑的很甜,曾嬷嬷仿若看到了恶魔,脸色惨白如纸。
皇上的眼睛眯了起来,“真正的主公?什么意思?”
宁知微站直身体,一脚将曾嬷嬷踢翻,暴力不已。
“皇上,长公主身居深宫,前朝皇室余孽是怎么将黑手伸到她身上呢?只有一种可能,身边出了叛徒。”
“或者,从一开始就是细间,有计划的送到长公主身边。”
“这位忽然要寻死,却没死成的曾嬷嬷,为什么选在这个关键时间点呢?”
她几句话,就将矛头对准了曾嬷嬷。
皇上早就怀疑长公主身边的人,除了最亲近的人,谁还能给她下药?
曾嬷嬷从小跟着长公主,最得信任,有什么事都是她代为出面,完全有这个条件下手。
长公主身边有细间,那他身边呢?皇子公主身边呢?
他不寒而栗,“给她用刑,别让她死了。”
苏明瑾深吸一口气, 完了,她死定了。
他下意识的看向父亲求助,苏昊之清咳一声,“皇上,臣有一事相求……”
不等他说完,宁知微就打断道,“皇上,我能单独跟您说几句话吗?”
她神色凝重,语气非常严肃,让皇上莫名的想起敲响登闻鼓的那天,兹事体大。
“都退出去,萧临风,容靖,你们俩留下。”
苏昊之的话全卡在喉咙,不上不下,憋的难受。
更让他担心的是,皇上对他们父子有了猜忌之意。
他苦心经营几十年,却因为宁知微的横空出世,一切都乱套了。
宁知微,一定要杀了她!
等人都退了出去,宁知微直接进入正题,“皇上,您看这令牌。”
皇上定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