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亮一伙人站在阮家大门外,个个看起来都凶神恶煞,像要吃人一样。
阮七七数了数,李海亮带了16个人。
大队长只带了14个人。
她这边少两个,阮七七顿时不愉快了,她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钱,都是一角,她特意在公社换的。
“再去找三个人,必须比李家人多一个!”
阮七七当场给人分钱,一人一角。
“我去叫我爹!”
“我去叫我哥!”
“我去叫我叔!”
有三个人反应最快,拔腿就回去叫人,一角钱呢,累死累活出一天工都挣不到,这钱可挣得太轻松了。
“阮霜降,你给老子出来,你他玛想造反了?儿子生不出来,还打我妈,老子他玛给你脸了?”
李海亮等了几分钟,没看到阮霜降出来,怒火顿时高涨,抬起脚就去踹院子大门。
大门突然打开,李海亮踹了个空,惯性朝前扑倒,劈了个非常丝滑的一字,还恰好跨坐在门槛上,疼得他脸都白了。
“才刚过了年,你行这么大礼也没红包,快起来吧。”
阮七七热心地去扶他,但扶到一半,故意松了手,二次撞击让李海亮痛不欲生,叫都叫不出来了。
“哎呀,真不好意思,手滑了!”
阮七七毫无诚意地道歉,又要去搀扶,但被人抢了先,是李海亮的弟弟李海军。
李海军狠狠瞪了她一眼,扶着大哥起身,李海亮夹紧了腿,撅着屁股,艰难地回到他们的队伍里。
出师未捷蛋先碎,李家人的脸色都很难看,有几个年轻气盛的,朝阮七七冲了过来,想要教训她。
阮霜降下意识地护了过来,但被阮七七推开了,她振臂高呼:“阮家人冲啊,打死这些鳖孙!”
但阮家人行动有些迟钝,显然一角钱还不足以让他们卖命。
于是,阮七七又叫道:“五角钱,冲不冲?”
“冲!”
阮家人的吼声比雷还响,气势磅礴,明显压了李家人一头。
“嬲你玛玛鳖,敢来我们阮家湾撒野,活不耐烦了?”
“打你妈怎么了?老子连你都要打!”
“日你玛,打死你个龟孙!”
……
阮家人在五角钱的刺激下,比打了鸡血还兴奋,而且人还多三个,不到十分钟就压制住了李家人,尤其是李海亮兄弟,被打得最惨,都面目全非了。
战斗结束了,李家人被阮家人以一种十分屈辱的方式踩在脚底下,动弹不得。
阮七七走到李海亮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屙尿给它们吃,五角钱,屙不屙?”
阮七七大声问。
只是打几下不够解气,她要把这些李家人的尊严都踩到粪坑里。
尤其是李海亮兄弟。
“屙!”
大家齐声高吼,并且迅速地解开裤子,全都滋到了李家人脸上,虽然漏了大半,但也喝了不少。
李家人奋力反抗,可他们没有五角钱的刺激,斗志没阮家人勇,根本反抗不过,很快他们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变得蔫蔫的。
尤其是李海亮兄弟,阮七七还让人去粪坑舀了些粪汤,全都灌进了他们嘴里。
连蛆带汤的,大补!
阮霜降捂着两个女儿的眼睛,自己看得津津有味。
这种事她只敢在梦里做,现实中她只敢在饭菜里吐口水,二妹比她有出息,把她不敢干的事都干了,真解气啊!
“呕……”
李海亮兄弟连黄胆汁都吐出来了,去了半条命,还沾了一身粪汤和尿,又臭又骚,连他们的族人都嫌弃。
毕竟他们身上只有尿,比这兄弟俩干净多了。
大队长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没想到最终会是这样的收场,太癫了!
阮七七真的癫了,不是装的。
正常人装不出这股子癫劲。
大队长对阮七七的忌惮更深了,正常人对上癫婆,必输!
更何况这癫婆手里还有他的把柄,唉!
“二伯,该你了!”
阮七七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大队长激灵灵地抖了抖,恭恭敬敬地转身,客气地问:“我要咋个做?”
“这些人聚众闹事,先绑起来,让李家派人来赎!”
“哎!”
大队长很听话,癫婆惹不起,他真的怕了!
在他的指挥下,李海亮一伙人都被绑在了树上,三月的晚上冷风叟叟的,这些人的衣服都被尿滋湿了,风一吹,冻得冰冰凉,比泡冷水里还难受。
“阮霜降,你他玛……呕……老子饶不了你……呕……”
李海亮破口大骂,只是骂半句就要呕几下,胆都快吐出来了,只剩下三分之一条命了。
阮七七没理他,她在给阮家人分钱,一人一块。
大队长亲自骑车去白李村带话。
这天晚上,阮家湾特别热闹,平时村民们八点都去床上造人了,现在还挤在阮家门外看热闹。
李家派了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辈过来,都是族里说得上话的人,李海亮父母也来了,坐在阮家的院子里谈判。
李海亮他们十六人已经松绑了,但被冷风吹了两个小时,都病恹恹的。
“阮霜降提出离婚,她嫁到你们李家任劳任怨,当牛做马,忍饥挨饿,还挨打受罪,这个婚姻没法再继续,她还要求你们李家赔二百块钱,补偿她这五年来受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