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遣禁军出宫寻人,速度非常快。
前后还不到半个时辰,人就已经回来了。
这期间,苏美人几次开口,却都被霍金池打断,也不说怀疑她什么,只说找到秋明再说。
徐安回来时候的脸色有些难看,对霍金池道:“回皇上,人没有找到。”
这话让一直提着心的苏美人瞬间放松下来,她还真担心父兄速度不够快,处理得不够干净。
她眼含冷意地看了眼沈答应,没有了直接能威胁到她的秋明z,她倒要看看,沈答应还怎么脱身?
“禁军赶到那清源道观的时候,早已经人去楼空。道观的住持已经带来了,皇上可要问话?”徐安继续说道。
霍金池点了下头。
那道观住持很快就被带了上来,此人中年模样,长髯飘飘,倒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贫道参见皇上,皇后娘娘与诸位贵人。”他神情中没有面见圣上的惊慌之色,不卑不亢地行礼。
霍金池虚抬手,道:“道长不必多礼,朕请道长来是有些关于那秋明道姑的事情询问,还请道长据实相告。”
“贫道一定知无不言。”住持又行了一礼,才道:“贫道已经知道,圣人所寻之人是那秋明。只是那秋明并非本观之人,。”
“那秋明道姑可是观中之人?她人又现在何处?”
“那秋明并非本观,只是在本观挂单的同道。两日在之前,她突然向贫道请辞说要出去云游,这种事对游方之人是稀松平常的事,贫道也并未放在心上。也并未询问她此行要去哪儿,而且她与观中的人接触也不多,恐怕没有人知道她的行踪。”
“两日之前?”霍金池双眼微眯,这时间点明显就是在香韵的手之后,如此巧合,很难不让人怀疑。
他接着问:“那道长可知道,她平日曾和什么人往来?”
主持沉吟一瞬才道:“这秋明平日似乎确实繁忙,时常不在观中,只是没见过有什么人来观中寻她。”z
看来她进宫的事情,清源观的人也不清楚。
所以苏美人找到她根本就不是通过清源观,这就更奇怪了。
清源观现今虽然稍有没落,可开国皇上曾笃行道教,前身也曾是皇家道观,若是想要找道士做道场,那清源观就是首选。
苏美人一个久居深宫之人,又怎么会认识,一个才来清源观挂单不久的道姑的?
此事怎么看都从处处透着怪异。
霍金池看向苏美人的眼神越发凌厉。
不光是他听出了不对劲,皇后和沈答应自然也都听出此事的古怪。
皇后虽没有开口,但是看着苏美人的神色已经带上冷意。
前朝争斗归前朝争斗,但太后依旧看重皇上的子嗣,前有苏美人的事情,已经再三吩咐她刘美人这一胎绝不容有失。
结果她前脚才出宫,后脚刘美人就出事了,动手要真是她如今还算倚重的苏家,皇后已经能想象太后会是何等震怒。
皇后暗自咬牙,当真是胆大包天!
沈答应心中则是越发笃定,她看向脚边的香韵,眼中除了痛心,也带上了审视。
她有些想不通,苏美人如今在宫中已经完全被自己压得抬不起头,她得拿出什么样的筹码才能收买香韵?
云沁却比她更加敏锐。
她自始至终,都觉得这一切都是苏家在宫外运作的,苏美人不过就是一个执行的人,既然如此,那香韵就肯定就是他们在宫外收买的。
云沁看了眼自始至终都在呼喊“救命”的香韵,忽然灵光一闪,如果不是收买而是威胁呢?
她抬眸看了眼沈答应,又快速收回了目光,抿住自己的嘴唇。
云沁虽然很想帮沈答应,却很清楚她此时的身份是绝对不能开口说这些的。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有耐心,像刚才一样,她一定要找到机会才能开口。
“关于秋明,道长可还有什么要告诉朕的?”
霍金池其实心中明白,这秋明大概早就被灭口了,道观这边也估计问不出什么。
果然住持沉吟一阵,还是微微摇头。
“无妨,还请道长口述秋明的长相,方便画师画出此人模样。”
“是。”
住持始终没有多问事情缘由,随后便跟着太监离开。
霍金池又吩咐徐安,“等到画师画出画像,立刻发布海捕公文,一定要把人找到!”
“奴才明白。”
见皇上一副一定要抓住秋明的模样,苏美人一颗心又微微提起来,她暗咬后槽牙,如今之计,只要给沈答应定了罪,自然也就用不着再找什么秋明,而她也就能摆脱嫌疑!
想到此处,苏美人一副疑惑又无辜的模样,看向霍金池,委屈道:“皇上臣妾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要浪费时间找一个秋明。当下不应该先处理沈答应意图谋害刘美人和她腹中龙胎的事情吗?”
此时的沈答应早已经镇定下来,看着苏美人冷冷勾了唇角,“妹妹还正想问问姐姐,为什么放着清源观中那么多道法深厚的道长不请,而是请了一个只是观中挂单,名不见经传的游方道姑?”
苏美人被问得一窒,她也清楚绝对不能牵扯出苏家,勉强道:“谁知道她只是个挂单的道姑,我让人去观中寻人的时候,是她自荐的。我又不清楚这些,便信了她。”
她这话虽是情急之下胡诌的,却意外地合理,毕竟她就是一个能做出这种事情的蠢货。
皇后此时突然开口训诫:“你未免太糊涂了,一个毫不知底细的人也敢往宫内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