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沁因为想到容欣而轻笑了一声。
这才徐安眼里,自然是因为皇上的安排而高兴的,脸上也跟着笑出了褶子。
心里边彻底松了一口气,等下跟皇上也好交代了。
送完了东西,说完了好话,徐安也没在殿上多停留。
站在殿门口的沈澈,见他才来了一会就要走,心里边也心中越发笃定,他说什么监审只是借口,其实就是奉命来看云沁的。
两人又寒暄几句,徐安就以还要跟皇上复命为由离开。
“公公慢走。”
徐安走后没有多久,云沁也从殿中走了出来。
沈澈此时却没有理由再送她回去,当着众人也不能与她多话,只是微微颔首。
云沁也福了福身,便走下台阶,往后殿而去。
——
通明殿内,霍金池正在与朝臣商议国事,徐安一回来他便瞧见了。
当着朝臣的面,便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上前来。
见徐安快步走上御座旁,附耳在霍金池的耳后,殿上众位大人还以为是有什么要事。
却不知,徐安却小声道:“云沁姑娘是有些不高兴,可看到皇上您送的药,知道了您的心意,最后还是笑了。还让奴才跟陛下谢恩呢。”
霍金池心里担心她跟自己闹,可她就这么乖顺地接受了,他心里倒有些不是滋味了。
他脸上没有表露出什么,只摆了下手让徐安退下。
徐安脑中突然浮现沈澈跟云沁并肩而行的模样,脚下犹豫了一下,还是俯身退开。
他虽然忠心,却不傻。
宫中最忌讳捕风捉影,他也没瞧见两人有什么超乎寻常的举动,就在皇上面前乱说,若是有事还好,要是没什么事,得罪沈将军和云沁姑娘事小,要是皇上怪罪,他也算是到头了。
还是小心留意着,等真发现什么不对,再向皇上禀告。
这宫里可没有什么秘密,若两人真有什么事,或许不用他说,皇上就能知道。
——
第二日,云沁和容欣二人便被送去了冷宫。
像徐安说的,两人轻装简行,只一人带了一个包袱。
沈澈一听说两人要去冷宫,无比震惊。
昨日他还以为皇上十分重视云沁,不会让她去冷宫受苦,谁知今日她就已经要搬去冷宫了。
难道昨日徐安来,真的是为了监审,那么快离开是因为只想走个过场,好向皇上复命?
沈澈站在春禧宫的门口,看着云沁远去背影,眼底满是担忧。
而云沁的内心却很平静。
霞安殿和徐安说的一样,是个偏僻的所在,院内虽多有杂草,却并不破败,因为临着一片枫林倒有几分清幽。
守门的是个姓李的嬷嬷,确实是一副不好相与的模样,却并未为难她们,只是简单检查了下两人的包裹,就打发她们进门,模样倒有些急迫。
“里头都喊了一晚上了,喊得我头疼,你们赶紧瞧瞧是怎么回事!”
里头的自然就是苏易烟,喊叫估计是因为脸上的伤。
李嬷嬷嘴上这么说,却也跟着她们一起进了殿。
瞧见被绑在床上的苏易烟,云沁和容欣都有些惊讶。
“昨天送来的时候,她总是要去摸脸上的伤口,那御医就让人把她给绑起来了。”李嬷嬷解释道。
苏易烟脸上此时蒙着一圈圈白布,只有口鼻和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足可见伤势严重。
听到动静,她闭着的眼睛突然一睁,眼中布满了鲜红的血丝,更是无比浑浊。
“拿镜子,拿镜子来!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我的脸!”
瞧见人还活着,李嬷嬷算是松口气,指了下桌子上的药瓶,“这是御医留下的,你们看着给她上药吧。”那轻描淡写的语气,就差直说“别让她死了就成。”
“谢嬷嬷。”
李嬷嬷又打量了两人一眼,嫌弃地撇了下嘴。
一副寒酸样,长得倒是都不错,可在这种地方,长得好又不顶吃不顶穿。
她又瞥了眼还在喊叫的苏易烟,越发觉得晦气,对两人道:“吃的到时候有人给送来,圣旨说了是幽禁,你们也少出门,没事别来烦我。”
“是。”云沁应了一声。
李嬷嬷轻哼一声,这才扭身走了。
床上的苏易烟还在喊,云沁和容欣都没搭理,不约而同地打量了一眼殿上的摆设。
摆设虽有些陈旧,却齐全,甚至还隐隐透着些华贵。
毕竟是供贵人们赏景休憩的地方,自然不会太过寒酸。
看完正殿,两人又去两侧偏殿看了一眼,虽说不如正殿气派,两处却也都摆设齐全。
毕竟是常年没有人来了,摆设虽多,看着也还算干净,却依旧透着股阴冷之气,容欣搓了下自己的胳膊,道:“这地方空旷得很,咱们还是住在一处吧。”
云沁点了点头,又打量了一眼,“打扫一番,再把那旧帘子扔了,倒当真是个好地方。”
“地方是不错。”容欣跟着点点头,“你先找地方坐着,我去打点水来,咱们收拾收拾。”
她放下东西便出去了,云沁却也没闲着,找到工具便开始打扫起来。
两人忙活一阵,倒也没注意到殿内的声音什么时候停了。
容欣轻蹙了下眉头,“我去看她一眼,给她喂点水。”
“一起吧,她别突然发疯伤到你。”
两人去到殿内,就发现苏易烟已经昏睡过去。
在容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