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满愣了愣,而后道:“多大的?”
听他这么说,云岁岁就知道有戏,从空间里拿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山参,“就是这个,我看过了,五十年份。”
王满虽然生长于乡下,但毕竟是大队书记的儿子,不是啥见识没有的傻小子,当然知道五十年份的人参不多见。
既然不多见,那价格也必定不便宜。
他抿抿唇,“这个我拿不准,我去帮你问问刘三爷,就是这块的管事儿的。”
云岁岁点头,“行,那我在这等你。”
王满嗯了一声,就朝着巷尾的一间青砖房走去。
房子开了个小小的后门,他钻进门里,好半天都没出来。
云岁岁就在原地等着,来问她买不买东西的人都走了好几波,王满才从门里探出头来,朝她招招手,“云大夫,你来!”
她朝里面看了看,才跟着走了进去。
从外面看,这青砖房和普通人家没什么两样,顶多是更破旧了些。
屋子门前,有两个比王满大不了几岁的小伙子守着,眼神犀利地上下打量云岁岁一通,才把他们放了进去。
进了门后,就能发现这房子的不同。
只见偌大的屋子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墙角的十几个麻袋里装的应该是粮食,再往外头就是棉布、皮毛,甚至还有自行车和收音机,简直就是个小型的百货超市。
再往里走还有一道门,过了这道门,才看见那位刘三爷的身影。
只见他三十多岁的年纪,戴眼镜,头发略长,身穿棕色皮夹克,西裤和皮鞋都纤尘不染,手上把玩着一个鼻烟壶。
听到有人来,他掀了掀眼皮,下三白的眼睛显得有些凶戾,偏偏他脸上带笑,漫不经心地问:“你就是王满同镇的姐姐?”
云岁岁眸光微动,不用深想就知道王满是觉得以她的身份来黑市,让人知道了不好,才说自己是他的姐姐。
于是她也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对,我俩是一个镇的。”
索性这位刘三爷也不在意她的身份是真是假,继续不紧不慢地说:“山参是吧?拿出来瞅瞅。”
云岁岁把刚才那棵人参拿出来,放到旁边的桌子上。
刘三爷朝身后的一个中年男人扬了扬下巴,那男人就走上前来,从怀里摸出一个放大镜,照着人参仔细看起来。
这下云岁岁倒是有些惊讶了,没想到这边连能鉴定中草药的人都有。
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刘三爷笑呵呵道:“收的货多,南来的北往的,地里种的天上飞的,还有那些几十上百年的老物件,总得让人掌掌眼,不然这买卖也没法做。”
云岁岁点点头,“确实。”
她两辈子加起来,除了给某位扛把子级别的人物调理身体之外,几乎没跟这种江湖人士打过交道,只能秉承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免得招惹麻烦。
像刘三爷这种稍微有些地位的人,也不会像普通小商贩那样拉着人说话,见她如此谨慎,便也没再说什么,自顾自地一边喝茶一边把玩手里的玩意儿。
半晌之后,中年男人起身,将放大镜收回口袋里,朝他点了点头。
刘三爷这才正眼瞧向云岁岁,“妹子,我问一句,你这参哪来的?”
云岁岁眼睛眨也不眨地说:“自己挖的。”
确实是她挖的,只不过不是在山上,而是在她的空间药田里。
刘三爷点点头,“想卖个什么价啊?”
谈起这个,云岁岁倒是不拘谨了,反问道:“您能给个什么价?”
刘三爷盯着她看了一会,拿起山参掂了掂,笑道:“野山参,五十年份,中医堂收的话顶多一百八,我给你二百,怎么样?”
云岁岁却摇了摇头,“不怎么样。”
“别说五十年的野山参不常见,普通人家当传家宝都绰绰有余,而且我挖的时候刻意保留了完整的根须,重量至少有三十克,二百块太少了。”
王满在一旁疯狂使眼色,她却不为所动,坚持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完了。
“嚯,你这小姑娘,年纪不大,胃口倒不小!”
刘三爷拍案而起,云岁岁这才发现,他竟然还挺高。
下三白眼直勾勾地注视着她,威慑力十足。
但云岁岁也不是吓大的,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三百。”
刘三爷扯了扯唇角,“二百三。”
“二百九。”
“二百五!”
“二百八。”
“二百六!”
“成交!”
云岁岁其实心里价位就是二百,对方出到二百六,她当然更高兴。
买卖一落定,刘三爷掏钱也痛快,从夹克兜里拿出一沓大团结,潇洒地数出二十六张,递到云岁岁面前,“二百六,拿好了,以后有稀罕玩意儿再过来,我这啥都收。”
云岁岁这才露出进屋以来第一个笑容,“行,谢谢刘三爷!”
她接过钱,试探着问:“要是还有山参的话,您还收吗?”
“怎么,你还藏了不少?”刘三爷挑眉。
云岁岁面色讪讪,摆手道:“没有,我就是问问,万一再挖到了呢。”
刘三爷哂笑一声,也不知他看没看出什么门道来,“收,有多少收多少。”
云岁岁松了口气,“谢谢,那我就先走了。”
刘三爷又坐回椅子上,摆了摆手,“王满,送送你姐。”
王满诶了一声,领着云岁岁离开。
出门之后,他长舒一口气,“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