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思觉得这个没有职业操守的媒婆讲话已经够难听了,怎么还有比她更过分的,难道,大祁国的媒婆都是这副德行?
她默默的听着司雪继续讲述,很好奇这些媒婆还能过分到什么程度。
“过了没几天,又有媒婆上门,这个开始态度还不错,当着我娘的面儿不停夸我人长得秀气,又心灵手巧。
你也知道我娘那个人,就喜欢听别人夸赞于我,对那个媒婆的态度也很热情。
本以为讲话如此得体的媒婆,能给我介绍个好人家,没想到,竟然是镇上前些年死了老婆的鳏夫,她说这鳏夫自己有手艺,闹旱情以前,靠手艺做些小买卖,每个月都有差不多一两银子的收入。
我娘一听说是鳏夫,就直接黑着脸拒绝了,不管那人如何有本事,她都不可能让自己女儿嫁个鳏夫。
媒婆见我娘拒绝,好听话再也没有,和上一个媒婆说出来的话差不多,说我们家养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还被当成宝什么的……”
说到这里,司雪气得眼睛都红了。
“思姐姐,你说我有那么差劲儿吗?不就是年龄大了一些,怎么就只能配这样的人了?”
司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安抚:“媒婆就是这样,促成一桩婚事就有钱拿,才不管什么般配不般配,只要你家里不答应,媒婆说这些也只能起到点膈应人的作用,你别把这些放在心上就好。”
另外一个媒婆如何,司思都不想问了,别说司雪这个当事人,她听着都有些生气,说亲哪有总看人家短处的,思雪刚刚十九岁,虽然在这个时代的姑娘当中年纪大了些,可没有嫁人也不是她人有什么问题,还不都是灾情闹的。
再说了,她就不相信,这种情况的姑娘只有司雪依然,就连她自己,在别人眼中不也一样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但司思和司雪不一样,她之所以不会被这种事情困扰,完全取决于她从小受到的教育和接受的观念。
更何况,爸爸妈妈也是来自现代的灵魂,即便是她想早些嫁人,他们都不会答应。
本以为这样说,司雪心情能好一些,可她仍旧愁容满面。
“我娘一直是站在我这边的,尤其是你帮忙将我的那些绣品卖了二十两银子以后,就想着,如果我在二十岁以前找不到合适的人家,就用那二十两交官府的罚银。
可是我爹和我奶奶,在几个媒婆相继上门以后,都有些动摇了。
他们一方面是心疼那二十两银子,觉得这么多银子,很多农家人一辈子都攒不到,尤其是家里也的确没有什么银钱,拿去交给官府舍不得。
村里人都知道我奶什么样,一直偏心孙子,这二十两银子到了她的手里,肯定得给她孙子留着娶媳妇儿用,根本不会用在我身上。”
这种情况放在古代也不奇怪,司雪家里没分家,赚的银子藏不住都要上交给长辈。
长辈拿了银子,不愿再吐出来的数不胜数,司雪这些银子怕是已经交到了她奶奶手里,要回来交罚银根本不可能。
这些都没有关系,上次司思帮她卖那些绣品的银子有五百多两,本来就打算陆续找机会一点点给她的。
“对了,你帮我做了这么多衣裙,我还没付你工钱,你等一下,我这就拿给你。”
司雪要拒绝,但司思已经快步走了出去。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内,从商场空间取出二十两银子,再多,她担心思雪不接收。
折回,她将银子塞到司雪手里:“这个你自己存着,不要让你家人知道。”
司雪见司思给自己这么多银子,吓得手往回一缩,银子直接掉在了地上。
司思无奈的将银子捡起,重新塞到她的手里:“听我的,让你拿着就拿着。”
司雪依旧拒绝:“思姐姐,我给你做衣服,哪里需要这么多工钱,要两百文足够了。”更何况,她给司思做衣服,从没想过要什么工钱,完全出于友情。
姐妹俩就这样,因为十两银子来回撕扯了半天,最终还是司雪败下阵来。
“思姐姐,你对我的好,我会记一辈子。”司雪感动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司思拍了拍司雪的肩膀,心道:傻丫头,这都是你通过自己劳动换来的,我只是帮了个小忙而已。
同时她也意识到一件事,帮司雪卖绣品那五百多两银子,想要全部给她,跟本不可能,仅是这一次,都费这么大劲儿。
交官府罚银是二十两,思雪拿到这二十两一下就能用光。
司思假意将手伸进口袋,实则是在商场空间,又取出一串铜钱。
“雪儿,我今天在城里路过的时候,看到很多铺子已经开门营业,你拿着这个钱,去买一些好的绣线和绣布,我可以给你提供图样,你绣一个屏风出来,到时候我帮你买个理想的价钱。”
司雪没有拿司思的钱:“思姐姐刚刚已经给了我二十两银子,我用这个去买就可以。”
司思摇头:“这些钱是借给你的,我刚刚给你的二十两是整个银锭子,拆开了不容易存放,你听我的,就拿这些铜钱去买,到时候赚了银子再还给我。”
听司思说是借给自己的,司雪不再拒绝了:“好,都听思姐姐的。”
司思之所以让司雪去城里买绣线和绣布,这样绣出来的东西拿到现代才会成为古董,否则,也不需要这么麻烦。
姐妹俩又聊了一会儿,司雪才离开,时间还早,她这就去城里购买绣线和绣布。
到了晚上,司思一家三口直接去了新房子。
新房子是一座二进的院子,外观看着和城里那些大户人家建造的格局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