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生产,汪都没再碰过她,但他时不时会到她的卧室,拉着她的手絮叨一番,越往后语气越真诚,说的她都相信了大半。
距离预产期还有半个月,她已经住进了大太太安排好的医院,一个人独享一座花园,只为了让她心情舒畅。
下午下了一场雨,雨后的空气带着泥土的清香,飘进准备好的产房里,竟然是自由的味道。
她自从走进汪家的庭院,就再也没出来过,这次也是从地下车库被转移到另外一个地下车库,她甚至不用使用双脚,全程被人抬着。
外面的太阳都多日不曾见到,她伸着脖子出去看,没注意到身旁悄悄来了个女孩儿。
“你知道吗,你还没有我大。”
韩非晚转头去看,是汪的大女儿。
“你看着比我年轻很多。”
她扯了下嘴角,那张和汪相差无几的脸皮笑肉不笑,她拉着韩非晚走回屋子里,手下推着一个厚实的信封放进了她的枕头下。
“我爸过几天可能会对你提出个要求,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答应,这些就是我给你的补偿。”
她临走前朝天花板的角落看了一眼,韩非晚知道,那里是监视器。
两天后,韩非晚顺利产下了个男婴,他嘹亮的哭喊声,用力蹬着的小粗腿,无不在昭示着自己的健康,而他的妈妈却一直扭着头,看都没看他一眼。
汪是在两周后来的,她还没恢复的怎么样,就被抱在男人的怀里,大手在她身上上轻轻摸着,皮肤上的牙印早就消了下去,她好像也忘了他当时的狠辣。
他低头去咬她的脖子,弄得韩非晚痒痒的,她变换了个姿势,抗拒着他的动作。
“我现在不能,老爷去找别人吧。”
“可我就是喜欢你。”
他像个小孩子一样耍赖,握着她的脸放到自己跟前亲吻着,像是爱人之间的厮磨。
他直接把工作地点搬到了她的病房,过了一个月后,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的韩非晚正在收拾衣服时,被男人拉着手站到床边。
病房在9层,出了露天阳台能直接远眺到南面的那处空地。
“你看啊,我做房地产这么多年,这座城市就没有我拿不下来的土地,我把势力扩大到了整座城,就是为了给我们的孩子以后一个光明敞快的未来,但是啊,时代发展的太快了,有很多东西已经不是一个商人能左右的了,那家医院在靠近临市,是我用现在的能力拿下的最后一点儿资源了,如果能得到那一片,那边的那座城,也不在话下啊。”
如果是十年前,韩非晚大概会感动的抽泣着扑进他怀里,和他立下什么天长地久的誓言,如今的女人面无表情,甚至没有回握一下他的手,
“老爷需要我做什么。”
她的爽快让久经商场的汪也愣了一下,随后揽着她靠在身边,语气里甚至填上了一丝谄媚,
“还记得儿子在你肚子里五个月时我宴请的那位领导吗,他看上你了,点名来要,我是不想给,但是他手里有我的……不过你放心,他只有一位夫人,你过去之后,我保证,能做他并驾齐驱的二太太。”
有关韩书记这个人,坊间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传闻,有说他是底层人上位的,也有说他是什么氏族流落在外的遗珠的,她被接走前,汪倒是给她详细的讲了他的家庭。
大概快三十年前,韩书记独自从国外回来,在南部城市独自创业,刚好赶上了国家幅值的项目,他带着团队到首都来参赛,虽然项目落选了,却在场馆外和作为见证人的省长大女儿看对了眼。
省长千金说什么也要和这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结婚,她爹都拦不住,索性自己还有一儿一女可以接班,也就随她去了。
当年那场婚礼也是轰动了不少人,听说婚礼上有个披头散发的妇人冲过去捣乱,说着他们听不懂的南方方言,韩倒是冷静,将人带出去之后不知道怎么安顿好了,回来后一切如常。
小夫妻恩恩爱爱的过了快五年的二人世界,千金想要生个孩子。
年轻人身强力壮的很快便怀了孕,老省长一时高兴也给女婿升了个官,宴会上还老泪纵横的握着他的手说让他劝劝家里这么多年还不结婚的小女儿,她就听他的话。
韩回头看着照顾姐姐的小千金,回握住岳父的手,答应的利落。
妻子怀孕着快一年的时间,韩的职位是嗖嗖的升,生产当天他都在开会。
结束会议后韩局长西装革履的往医院走,当到产房门口,医生冲出来告诉他妻子难产,母子双亡。
她妹妹瘫坐在走廊上哭得手指都在颤抖,还在往这里赶的母亲已经昏迷在了车上,老省长什么都没说,只是背影一瞬间苍老了很多。
晚上,从外地匆忙赶回来的小公子过来就给他大姐夫一拳,他二姐姐扑过来让他冷静,也被甩在了地上,他厌恶的看着这一双男女,朝地上啐了一口,再也没回过这个家。
但现在什么都阻止不了韩升职的脚步,妻子离开三年,他的小姨子光明正大的搬到他们的婚房,连之后母亲的葬礼上都是两人相伴出席,独自一人的老省长将给客人准备的烟灰缸狠狠的砸向他们二人,韩伸出胳膊挡在她的面前,留下了一道疤。
小女儿看向大女婿的星星眼当场将老爷子气得背过了气去,他拒绝他们二人出现在他的病房,没多久也离开了。
父亲走的第二年,两人在原来的家里举行了婚礼,从此不避讳任何人。
来接韩非晚的车子是一辆改装过的大红色车子,女仆小心的将她扶上去,汪站在车边,低头看向窗子里。
她按住女仆想要降下车窗的手,在里面挥动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