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唤她:“南烟,告诉我,你想起来什么了?”
“我……”南烟的理智已经离家出走了,这时她还没有清醒,只是遵从本能,想要离面前的男人更近一些,从他身上汲取一些让她舒服的灵力。
“我在梦里看见了神君……”
应淮眼神微动,脸上表情松动,浮现一丝破天荒的,温柔的笑意,他缓缓收紧手臂,一点点将她环在怀里,低声诱哄,“梦见我?那你说说,我在你梦中做了什么?”
南烟脑子转不过来,艰难地想了一会,乖乖张口:“你、不,我们……”
话只说了个开头,门外便响起敲门声。
流苏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南烟姐姐你有没有好些?我来给你送些东西。”
屋内,迷迷糊糊的南烟被敲门声惊醒,眼中迷惘一点点退散,逐渐清明过来。
理智回笼,南烟突然意识到自己正趴在男人怀里,以极其亲密的姿势攀着男人的肩膀……
应淮冷眼扫了房门一眼,回过头来,只见南烟已然清醒,此时正咬着唇纠结要怎么推开他。
“神君,我、我要去给流苏开门。”南烟怯怯出声,低下头拒绝与他对视,动作轻轻地挣脱,想要从他怀里离开。
但神君没松手,手掌依旧搭在她腰上,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南烟,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南烟不敢看他,用力挣脱了一下,这次从男人怀里挣脱出来了,她连忙下了平榻,低着脑袋好像能埋进地里。
每当她想要逃避什么的时候,就是这副鹌鹑模样。
“我、我要去给流苏开门,流苏在敲门呢。”她反复嘀咕着这句,只当没听见神君那句摊牌的话。
可当她自顾自走到门前,才意识到神君就在房内,若是这样开门,流苏就看见了。
南烟只好走回平榻边,用祈求眼神看着应淮,“神君……”
她不需要说什么,应淮已经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
没有回答他的话就要撵他走,姿态卑微,行事却不卑微,心硬得很。
应淮盯着她的眼睛,从榻上起身,往前走了两步,“明日来月华殿,记得带上你的剑。”
说罢,他如一道流光般离去,瞬间没了踪影。
南烟松了口气,匆匆拉开房门,将流苏迎进来。
听说南烟无缘无故晕倒,流苏特意来看望,还带了好些南烟喜欢吃的点心和鲜果。
除了看望,其实她还个不情之请。
“南烟姐姐,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求你帮忙。”
流苏肩膀上站着一只黑色的雀儿,这灵雀全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黑黢黢的,眼珠子一动不动,身上也没有灵力波动,要不是流苏说这灵雀是个活物,南烟还以为这是个逼真的傀儡鸟呢。
流苏的妹妹也是半妖,同在神剑宗,妹妹天赋好些,有幸成了内门弟子,不用为奴为婢,流苏一直以妹妹为傲,前几天她妹妹在试炼中受了伤,需要人照顾,所以流苏就请了一个月的假,要下山去照顾妹妹。
这灵雀是流苏前几天捡来的灵宠,想要拜托南烟帮助照看几天。
南烟应了,让流苏放心去照顾妹妹,她会好好照看这个灵雀的。
“小黑有些挑食,寻常雀儿吃的食物他都不吃,每日只吃一些灵果灵植做的糕点……”
流苏嘱咐几句,然后伸手想要摸一摸小黑的脑袋,谁知这一动不动像是木头的小鸟却突然扑扇翅膀飞到了旁边的桌案上,离主人一丈远。
流苏尴尬笑笑:“……小黑不太喜欢被人碰。”
南烟笑着点点头,送走了流苏,“放心就好了,我会帮你照顾好小黑的。”
————
夜里,南烟翻箱倒柜找出了她那柄剑。
这剑名为青衣剑,地阶中品灵器,是她刚来凌霄宫那年,神君随手赐给她的。
但自从神魂受损,修为退步以后,南烟就再也没有拿起过这柄剑。
南烟将青衣剑擦拭好,顺手放在桌案上。
神君让她明日带着剑去月华殿干什么呢?检验一下她的修为和身手吗?可是她懒散了这么些年,已经不大会用这柄剑了。
“唉!”南烟叹气,回想起今日种种,就更是长吁短叹了。
发呆了好一会,南烟将目光落在桌上的雀儿身上。
一人一鸟平静对视,竟有些奇异的感觉。
南烟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块糕点放在雀儿面前,温柔笑道:“你叫小黑是吧,快吃吧,这糕点很香的,是我最爱吃的云须糕。”
小黑雀宛如冰雕,只有一双眼珠子动了动,他看了眼面前的人,然后眼睛转了转,爱搭不理地闭上了。
南烟:“……”
小小的鸟,还挺有脾气的,总觉得这鸟刚刚对她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南烟也不逼他吃,没一会打了个哈欠,就跑去榻上睡觉了。
*
月上枝头,夜色浓重,栖霞阁中一片漆黑,唯有床榻边有月光渗进来,给了些许光亮。
寂静的夜里,一团黑雾在屋中凝聚,最后缓缓化为人形,立于床榻边。
隐藏在暗黑中的人影看不清面容,只是凭借月光,隐约能看清少年单薄的身形。
少年阴沉冷漠的目光从床榻里掠过,最后缓缓走到桌边,凝神盯着那柄青衣剑。
他伸手去碰,却在即将碰到剑身时,青衣剑光芒大作,凌厉的紫雷劈向他的手指。
“啧。”少年望向床榻内那个修为低下 的半妖,有些意外地挑眉,“侍女?看来传说中的凌霄神君,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