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惊起千层浪!
南朝阳虞淳榕霎时转变脸色,惊讶诧异慌乱失望愤怒——
几乎是在瞬间,走过好几道复杂情绪。
最后,南朝阳竭力压下心头过于激荡的躁动,沉着嗓音怒斥南慕海,“老三,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三番两次帮着一个外人!”
‘外人’二字,南朝阳咬音极重。
“不是,爸,就算断绝了关系,南时初她身上依旧流着南家的血,是爸爸妈妈的女儿,是我们的亲妹妹。”
“胡闹!”
南朝阳气得拿手指着南慕海鼻子,“以前你不是拎得很清,不是说这辈子只有一个妹妹吗!赶她走的是你,现在让她回来的也是你,南慕海我看你是要疯了!”
听着这番怒骂,南慕海惭愧垂下头。
“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她以前过得是什么日子,爸,她在时家过得一点都不好,就像个佣人一样低三下四,是时家人故意把她养坏的,时初他没有他们说的那么不堪……”
“住嘴!不知道又怎么样,她以前在时家怎么样是我们造成的?她在南家的时候就是不安分,闹得整个家上上下下鸡犬不宁!”
虞淳榕看着丈夫情绪有些激动,上前安抚了几句。
而后,她才过来搭着儿子的肩膀,低声劝道,“小海,妈妈知道你心地善良,你们几兄弟都是,心思很单纯,不知道人心的险恶……”
南慕海震惊无以复加,不敢相信自己母亲会这样说自己的亲生女儿。
“妈,您是怀疑南时初别有用心利用我?”
他头一回觉得,他的父母是如此荒谬。
他心里不禁替南时初感到悲凉。
以前在南家的时候,面对全家人‘众叛亲离’的指责,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挫败和无奈。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南慕风见父母如此反应,也微微皱起眉头。
是他想多了吗,为什么父母对南时初的偏见恶意如此之大。
南慕风一直忙着公司的事情,很少过问家事。
如今看了几次,南慕风越发觉得,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虞淳榕端庄典雅的面上有着一闪而过的异色,“妈不是怀疑她,是想要保护你们和漪漪,不然你告诉我,为什么她非要闹着跟全家断绝关系,现在却又迷惑你对她产生怜悯?”
南慕海紧紧握住拳头。
“跟她没关系,她一直对我很冷淡,也完全不想见到我,是我自作主张要跟着她,也在旁看清楚一些事情。”
“我会想让她回来,是因为昨晚发生了一件很过分的事情。”
南慕海语调压低,将时来光江艳娇企图将南时初卖给方荣铭的事情简单带过。
听完之后,夫妻两人脸色双双变得更加难看。
“岂有此理!”
南朝阳气得脸都黑了,“时来光自己自作自受还不起债,居然还想拿南时初卖钱!”
就算南朝阳虞淳榕心里再不喜南时初,把她当成心头一根刺也好,那也容不得别人来碰这根刺!
“就是因为时来光太过分,我才知道,如果放任她不管,明天后天还会有更多人来害她,如果她顶着南家孩子的身份,谁敢把主意打在她头上?”
南朝阳和虞淳榕没说话,南慕风也开了口,“爸妈,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时家做得不对,南时初那边确实差点遭受伤害,如果不是刚好老三在,后果不堪设想。”
“是啊,大哥说的没错,之前城南开发的时候她还帮过大哥呢,她心肠真不是我们想的那么坏……”
说着,南慕海咬牙切齿,“最坏的还是时家那两人,不好好养大南时初,现在知道她不是时家的孩子还要利用她来抵债,实在太可恨!”
南慕风看了父母一眼,提议道,“认回的事情不急,不如我们邀请她回来吃顿饭吧,以我的名义,算是答谢。”
南慕海眼睛一亮,“大哥!”
南朝阳和虞淳榕对视一眼,“也好,老大你去安排吧。”
南慕海乘胜追击,“大哥,还有时来光江艳娇,他们把主意打到我们南家人身上,绝对不能放过……”
“啊——”
不等南慕海说完,楼下传来了佣人们的尖叫声。
几人从书房出来,见南漪漪躺在楼梯底下,身下全都是碎片,底下还有血迹蔓出——
“漪漪!”
虞淳榕几人赶紧来到南漪漪身边,“漪漪你怎么了?”
南朝阳吼着一旁的人,“快叫救护车!”
佣人在旁解释道,“方才漪漪小姐想上书房送茶水,接了个电话后一脚踩空,就,就从楼梯滚了下来!”
南漪漪早已经满脸泪痕,哭得情难自已,“爸爸妈妈呜呜呜,我不配当你们的女儿,时家,时家竟然对姐姐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时来光那个畜生,他被催债的人打成重伤住进医院,他还逼我,逼我拿出钱替他解决,不然他就去跳楼,去宣告全世界我是他女儿,让那些催债的来找我……”
南漪漪太过激动,捂着胸口开始作呕。
“我上辈子到底是做了多大的恶,这辈子才会有如此禽兽不如的亲生父亲啊!”
“什么!时来光这个狗东西,他怎么敢!”
南朝阳脸都绿了,时来光这样做,是想公开与南家为敌,把他们南家的脸面踩在地上碾压吗!
南漪漪还在哭喊着,已经有些神志不清说着胡话,最后情绪过于激动,直接晕了过去。
南家上下混乱,急忙将她送进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