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时初认真想了下,“下月十五,年二十四,小年?”
琛城这边是年二十四过小年的。
李伯咯咯直笑,揭晓答案,“那日是少爷的生日。”
南时初慢慢睁大了眼睛,显然对这个答案出乎意料。
“往年少爷生日不隆重,是老爷子跟先生夫人,二少陪着少爷一块吃饭,但今年……”
回忆起往事,李伯视线放远,显露出惆怅来。
南时初敛下眉眼,微抿了抿唇,片刻后再抬头时,又是明媚舒然,笑着说,“李伯放心吧,今年有我和二少陪着他呢。”
看着她脸上元气满满的笑脸,李伯郑重其事感激,“谢谢您南小姐,谢谢您来到少爷身边。”
如果不是她不管不顾就这样闯进少爷的世界,可能到今天,少爷都无法从自陷的困境中脱笼而出。
还好,南小姐的出现,如不可抵挡的阳光一般,重新带给少爷新的生机。
“李伯您言重了!”
南时初宽慰他,想了想,又问,“以前厉妄琛都收到过什么样的生日礼物啊?”
擦了擦眼角,如数家珍说了起来,“鳄鱼小池是老爷子送给少爷七岁生日礼物,迈巴赫车队是先生送给少爷的成年礼,书房内的徐悲鸿真迹是……”
南时初嘴角微微一抽,“呃我觉得生日礼物我可以自己想想!李伯,我先上班了。”
“是,只要南小姐送的,少爷肯定喜欢,您之前送给少爷的蓝宝胸针,少爷经常佩戴。”
南时初脸上微红,想到前几天他就是带着那枚胸针去的投资方饭局。
跟李伯打过招呼后,南时初便来了医院。
刚路过中药房,就听到里头传来不留情面的苛刻斥责声,“就你们这个抓药速度,得抓到什么时候,让病人们都饿肚子等你们是吗!”
这刻薄尖锐的声音,南时初熟悉。
是白霏霏。
她又在做什么妖?
南时初往前走,看到了几个摄影机正对着中药房窗口里面拍。
只见中药房里面,近十个工作人员正拿着手提秤在抓药,他们被白霏霏骂得一个个低着头,手上动作没停,速度虽慢,但有条不紊。
白霏霏还在插着腰,颐指气使教训人,那股野蛮劲,恨不得把手戳在他们脸上。
“还墨迹什么,那么大的华医还找不到几个电子秤吗,等你们用手提秤一个个抓药,时间都浪费多少了!”
她恶狠狠怒骂着,“真是蠢笨无知!”
“愚昧无知的人是你。”
南时初走到窗口处,面色冷凝。
南时初一出现,里头的工作人员就跟看见救星一样,眼里有了光,“孤雏先生!”
摄像机镜头也转了个过来。
白霏霏看到她出现的那个瞬间,眼神快要喷火一般。
南时初自然能感知到她这个眼神有多大恶意。
她不由疑惑,孤雏和白霏霏没有任何来往,白霏霏怎么会用这种恨意目光盯着自己。
难道说,是嫌她在她上节目出风头的时候打她脸?
南时初并不在意会不会惹怒白霏霏,转而对窗口外排队取药的,逐渐出现不耐烦的病人们悉心解释:
“中药用人工手提秤抓药不是要故意为难大家,中药成分,差一克药效也可差千里,计量多一分少一分,对病情甚至是病人身体健康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比起长时间使用中不知何时可能会发生损坏故障问题的电子秤,手提秤才是最保险最便捷的秤药工具,医生们也是为了大家的身体着想,还请大家多理解。”
她会说这些,是不希望白霏霏的错误引导,让他们跟着去迁怒抓药的工作人员。
昨天她被围得水泄不通,那种千夫所指,被大家误会的滋味,并不好受!
出于同理心,她也不希望舍弃便利,辛苦工作的医护人员被误会。
听到这话,本来还有些不耐烦,不明所以的众人瞬间恍然大悟:
“没想到抓药还有这样的学问,我们差点就错怪医生了!”
“您就是孤雏先生对吗?昨天我们还在网上看见您了,没想到您是那样厉害……今天听到您的讲解,我们都豁然开朗了!”
“是啊,比起生命健康,这样等一等,又何妨?大家都相互体谅嘛!”
“还好有孤雏先生在,不然我这暴脾气,差点就忍不住要说粗口,要是伤了任劳任怨为大家着想医生们的心,那得多心寒啊!”
“是啊是啊,还好有孤雏先生……”
在里头抓药的医生们也纷纷朝着南时初这边看过来,眼神充满着感激。
要不是孤雏先生出现及时,他们都不知道要背锅到什么时候!
“那里头带节奏的女医生是谁啊,她不也是华医的医生吗,怎么能这样指责自己医院的医生,这不是纯纯给自己医院找麻烦吗?”
“就是,一看就知道肯定是靠关系走后门才进来华医的吧,也太不专业了……”
没想到,南时初一番话,让白霏霏成了众矢之的。
方才大言不惭的白霏霏这会儿处境尴尬,脸上青一阵红一阵,难看至极。
同为医生,但她从来没有涉猎过中医,哪里知道这些劳什子药材不能用电子秤。
本想看着这边队伍排长队,她略加施压,好在节目和病人面前留下好印象,哪里料到,竟跑出个南时初砸她场子!
意识到自己在这里待下去只会更加丢脸,她用力瞪了南时初一眼,咬紧牙关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