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
老何带人准时出现在了码头上。
今天的货不少,大家都没搬完,正是缺人的时候。
陶沣看到人来,像一阵风似得冲了过去,开心地不行:“你们来了!我带你们去我负责的集装箱前认认标记。”
说罢,他压低声音:“价格照旧,不要说出来,集装箱里的东西做出些损耗来,我往上面申请报销。”
老何微眯着眼,同样压低声音:“能弄坏多少个?”
“别太多,别被看出来,等这一批搬完,我给额外奖金。”陶沣拍了拍老何的肩膀,紧张地回头看了一眼。
老何将人掰正了过来:“啧,你怕什么?别人要问,你就说是商业机密,再问就说他污蔑你,是不是故意想抢你的业绩,问他是不是想抢你房子,让他别污蔑造谣,好好干活。”
陶沣睁大眼睛:“啊?哦,哦,好,好的。”
老何勾着他的肩膀,压低声音:“看你老实,我才告诉你,我们那儿新开了一个‘银房子’,里头水和吃的都有,但你一定要买鲜花,一定要买。”
老何神神秘秘地拍了拍陶沣的肩膀。
陶沣一脸莫名其妙地领着老何去了集装箱那儿,开始卸货搬货。
等陶沣去仓库那边开门之后,旁边有人问老何:“老板不是说打广告吗?怎么只告诉一个人。”
老何半蹲着,随意将一件货给捶扁了,扔到了一边:“你懂什么,只有他自己买了,试了,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到那时候,他都不用多说,这陶沣自己就会为了能往上多升一层,努力讨好自己的上层的。
而且陶沣是中层人,他接触不到高层,只能接触到比自己高几层的中层,这样中层的顾客也就有了。
至于以后高层会不会知道,那就是以后的事了。
现在不必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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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彩大学,会议室内。
云彩大学的老师正对着安雅和元启进行爱的教育。
他满脸嫌弃,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无非是让他们要感恩,质问他们怎么敢跟高层学生们发生冲突的。
元启微一抬眼,声音温柔如风。
“老师,这件事并不是我们的错,我们只是泥巴学院的学生,怎么敢主动动手呢,应该是有人故意要破坏这次对外的宣传,至于目的,可能是为了校长的位子吧。”
安雅“委屈巴巴”:“校长人特别好,还给我们新校服,能不能不让他走啊。”
被影响的老师双眼迷离,张了张嘴:“你们,说得对,是有人在针对校长。”
元启继续道:“对我们动手的是安朵,安朵的哥哥是圣子,难道是圣殿不满校长?”
云彩大学老师看向那双浅蓝色的眼睛,脑子里混作一团的思绪,在这一刻被梳理的清清楚楚。
原来是圣殿和校长的合作要到期了,圣殿想换校长。
但校长也有自己的人脉,他不甘心被换,所以将一只胳膊扔到了殿主脚下,把他吓晕了。
原来如此。
“唉,你们其实没错,但无人会保你们,所以你们还是要接受惩罚,不然对外界不好交代。”
元启眯着眼:“请问,我们要接受什么惩罚呢?”
安雅沉下脸:“安朵需要接受惩罚吗?”
云彩大学老师:“安朵不需要,她是贵族小姐,她哥哥是圣子。你们要接受的惩罚是打扫教室,你们上课的班级是a3班,放学需要打扫教室一学期。”
元启微微点头:“好啊。”
云彩大学老师放心了,转身就去校长室报告去了。
元启和安雅也去了教室。
教室里正热闹着,学生们成群的坐在一起,看着两个“不速之客”,眼里的嘲讽都快溢出来了。
不过有的人只是看着,而有的人已经勾肩搭背地走过来了。
欺负新生无非是老几样,推搡,质问,嘲笑,讽刺,然后逼得对面喊叫,他们哈哈大笑,若是闹得再大点,那就打一架。
就算打一架,错的也是转校的穷学生。
元启淡淡抬眼,看在近在咫尺的几人,微笑诱导:“老师让你们打扫教室,否则将扣除学分,让你们无法在赐福日去圣殿。”
“为什么是我们?”
元启声音如风般轻:“因为他说,你们好像要降级,后面的要代替你们,而我们是额外的,影响不了你们。”
一群人放下手臂,眼神怔怔地走向教室旁边的清扫间。
元启和安雅找到了各自的位置。
安雅前面有人刚要开口嘲讽,猝不及防地看到了一张阴郁的娃娃脸,她眼圈很深,笑起来的时候好像魔鬼。
“你想打招呼吗?”安雅扯开嘴笑着,拍了拍自己的书包。
书包里钻出了一条粗壮的锁链,拖在桌子上哗啦啦的响,如蛇一般盯着前面的人。
前面的人强撑着一张笑脸:“是,你好。”
她旁边那人拉了她一下,压低声音道:“你忘记那只胳膊了?”
“胳膊断了,吟唱一句不就治好了?”
“呵,治好了也有一圈凹陷进去的麻麻赖赖的红色疤痕,而更高级的治愈术,根本不可能用在他身上,至于你,你父母舍得吗?”
前面人终于消停了。
安雅心满意足地摸了摸锁链,朝着旁边的学生打招呼。
他们立刻缩回了视线。
元启也坐了下来,他刚坐下就拍着前面侧面的人,眼睛巡视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