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断言道确实是周氏的木系术法。
不过谯城与江陵相距千里,这一回光路上就要耽误数日。他们如今已拿到两块崆峒印碎片,夜长梦多,连翘预感到此行恐怕不会顺利。果然,在他们出了江陵的第一晚便出了事。
彼时,连翘一行人都在陆无咎的龙舟上,夜半时分,突然有一群红眼乌鸦乌泱泱地袭击龙舟,不要命地往上撞,撞的他们的航向都变了。
连翘他们不得不出手清理,然而这乌鸦铺天盖地,跟中了邪似的,杀也杀不完,死死堵住他们的去路,连翘不得不调转龙舟,打算走水路。然而到了地面也不省心,只见江畔的树林里鬼气森森,杀机涌动,偶尔有一道雪亮的寒光没藏住,一看便是刀锋。
至于水底也不停的有气泡冒出,不知埋伏了多少人。
连翘哼笑一声,不让他们御舟,逼他们下来,原来是在地面埋伏好了。她正好也存了杀鸡儆猴的心思,打算借此震慑一下那些一路跟在他们后面虎视眈眈的宵小之辈,于是眼神示意了一下,晏无双和周见南立马明白,三个人一起松了松筋骨,唇角勾起,打算今晚好好亮一亮相。
陆无咎也随他们出来,迎风而立。
他今日一袭白衣,面如冠玉,唇色浅淡,看起来颇有几分话本里病弱公子的味道。做什么?不过一些杂碎,我来处理就行。”
连翘只瞧了一眼便拉他站在自己身后,责怪道:"你不是还没调息好,江边风大,出来了。”
陆无咎瞥了一眼她只到他肩膀的小身板,毫不心虚地点了点头:“好,那今晚全靠你连翘让他放心,于是陆无咎便回了龙舟悠闲地喝着茶,饶有兴致地看着外面连翘提着剑冲在前面打打杀杀。
当然,也有几个不长眼的东西,以为他真的受了重伤。趁着外面围攻,打的不可开交之时这些人撕开了一道龙舟的屏障缝隙钻了出来,悄然从背后朝正在品茶的陆无咎举起了刀。
陆无咎脸上波澜不惊,似乎完全没发现。
然而当这几个修士靠近他三步之内时,他脚下忽然铺开透明的烈焰,所有靠近的人连喊都没喊出声,便难以置信地惨叫一声被烧成了一把灰土。还有一个尚未来得及冲过来亲眼目睹这一幕的,已经吓得面色惨白:“你没事,那为什么要假装受伤不出去?"
陆无咎漫不经心地捏着茶杯:“有人愿意挡在我前面,我为什么要出去?”好好好,敢情今晚是他们所有人陪他调情是吧?
便被烧成了灰烬,徐徐落下来。
那人两股战战,拔腿就跑,然而已经晚了,一道火舌卷上他后背,他尚未来得及跳窗一会儿过后,陆无咎望着地上的成堆灰烬微微皱了眉,打开窗户,让夜风尽数吹走。之后再过来的,他直接面无表情地徒手捏断脖子丢出去。一壶茶喝完,外面终于渐渐平息,他捏爆最后一个脑袋,擦了擦手,神色如常地坐回去。
得人太多,我被缠住了一会儿,你没事吧?"
彼时,连翘正气喘吁吁冲进来,扶着门框急道:“这帮狗东西用的是人海战术,今晚来陆无咎闻言后背上忽然出现一道血痕,略一回头:“刚刚似乎有个人偷袭。”连翘立即过去,掰着他的后背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一道一指长的伤口,看起来还颇为狰狞。
在她保护下,陆无咎还能被一个普通修士给伤了,这岂不是打她的脸?连翘懊恼道:"都怪我被缠住了,是谁干的,我帮你报仇。”
陆无咎随手指了一个犹不死心在窗外准备结阵的修士:“他。"连翘冲过去直接把他冻成了冰碴子,然后砰然一声炸开,瞬间碎成了渣子。她拍拍手:“帮你报仇了,放心,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了。”陆无咎微微一笑:“好。不过,这伤......
"我帮你疗养。”
连翘绕过去,小心地揭开他的衣服,用灵力帮他治疗。奇怪的是,这伤口看着狰狞,实际上并不深,不一会儿便完全愈合了。疗伤时她还忍不住瞄了几眼陆无咎的上半身,不由得感慨他身材真好。但无论怎么说,是她夸下海口要在他休养的这几日保护人家,如今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了事,她难辞其咎。
连翘瞧了眼他今日格外病弱的样子:“你还有哪些地方不舒服吗?”陆无咎牵了牵唇角:“暂时没有,不过,不知为何,这几日一直口中寡淡,无甚滋味,提不起精神。”
连翘本以为他还有什么地方受了重伤,一听只是没胃口,瞬间释怀。"这好办,你不是喜欢甜食么,待会儿收拾完我帮你尝一尝便好。"陆无咎瞥了一眼她红润的唇,淡淡道:"好。"
连翘确认陆无咎没事,于是放心地出去收拾残局。
这一晚上下来周见南和晏无双都累得不轻,龙舟重新启动之后,他们便回了各自的房间倒头便睡。
连翘则端了几盘从江陵带来的梅子李子葡萄到了陆无咎房间。她坐在陆无咎身侧,吃一个葡萄,趁着唇齿留香时,便抬头亲陆无咎一口。香气在两人唇齿间蔓延,陆无咎浅淡的唇色都潋滟了一点。连翘眨了眨眼,问他:"甜不甜?
"
"
陆无咎盯着她:"甜。
连翘很是得意:"这葡萄都是我亲自挑的,能不甜吗
。”
她又拈了一个青梅送入口中,然后轻轻碰了碰陆无咎的唇角。"小青梅呢,这是太守送来的东西里的,你觉得怎么样?陆无咎喉结微微一滑:“更甜一点。”
"啊?"连翘拧着秀气的眉毛,"我怎么觉得有点酸呢。
她又咬了一个青梅,这下更酸,酸的她眼睛鼻子皱到了一起,顿觉莫名其妙,一定是陆无咎尝过的东西太少,还分不清酸甜。
于是她又捧着他的脸细细地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