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怨自己的同时,还不忘小心翼翼地将火车票放在梳妆桌镜子旁的小匣子里收起来。
收起来之前,她还特意看了一眼火车票上的时间,是早上九点半。
她猜测,估计是陆政祥去的时候只剩这个点去京市的火车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恍惚间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这个年代度过了两天的时光。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她不得不选择既来之则安之,生存下去才是她的第一要务。
想着想着,她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陆政祥吃完饭,顺手洗了碗筷,进屋的时候胳膊上挎着军绿色的外套,大概率是因为吃饭有点轻微出汗。
可以就可惜在阮苏荷已经进入了梦乡,没有看到他这会儿胳膊上那流畅的肌肉线条。
陆政祥很自觉地走到了自己昨天打地铺的位置,三下五除二铺好褥子,简单地盖了薄被子躺下了。
本来他是面对铁蛋和若若两个小崽子的方向躺下的,结果没想到阮苏荷一个翻身直接闯进了他的视线。
他也就看了两秒,立刻有些嫌弃地闭上了眼睛,阮苏荷那嘴角快要流下来的口水、半睁半眯的睡眼,以及因为肥胖而加重的呼吸声一直在他的脑海里盘旋。
让他不得不反转了自己的身体,面向了墙面闭目养神。
对于一个钢铁大直男来说,他是没有办法理解阮苏荷这种让自己自暴自弃发胖的行为。
清晨如约而至,因为是在乡村里,也没有2024年空气污染的那么严重,没有一丝雾霾存在的痕迹。
陆政祥是第一个起床的,在部队生活的生物钟一时半会是很难调整的。
他蹑手蹑脚地收起地铺,打算出门跑个五公里,虽说是回来休养的,他没打算让自己荒废最基础的训练。
“爸爸,你要去哪?我也要去。”
正当他小声推开门,准备掀开门帘的时候,身后本来睡眼朦胧的铁蛋一骨碌爬起来,利索地穿好衣服鞋子,脚步不稳地走了过来。
“我准备去跑步,你要不要去?”
陆政祥不知道铁蛋的想法,半跪下来,一边帮他整理衣服上记错的扣子,一边耐心地询问。
“去,我去。”铁蛋的眼睛里立刻迸发出了小星星,崇拜极了,小脑袋点得和小鸡啄米一样。
两人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开了大门,沿着村里的小土路慢慢跑步。
陆政祥考虑到铁蛋的体力问题,特意放慢了步伐。
“你是不知道啊,村委书记他家要将那个当兵的大儿子赶出家门,听说还是净身出户,什么都不打算给分。”
“对对对,我听说了,我听说了,村委书记家的那口子昨天下午那会儿,还跑去他们大儿子家捉鸡吃,小两口没办法,直接抓了一只胖乎的大公鸡。”
“不是我说,这做人啊,还是要给自己留几分退路的,村委书记家的那两口子这么对自己的儿子,怕是会遭天谴的。”
“啧啧啧,这个真不好说。”
陆政祥着实没想到,这大清早的,就有人蹲在大树下人一团讨论自家的事。
“嘘”
陆政祥和铁蛋两人跑进他们视线的时候,才有人紧急叫停,等着他俩跑过去有一段距离后,才又小声议论起来。
陆政祥虽然面不改色,心里却不由得佩服起阮苏荷来,这才知道她昨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有些担心这些传言会影响到铁蛋,特意带着他绕着村外的小路跑了三公里左右才开始折返往回跑了。
他们两人回去的时候,阮苏荷和若若已经醒了。
“流这么多汗,你们是去跑步了。”
从厨房端着稀饭出来的阮苏荷刚转身,就看见刚进大门一大一小脸颊狂流汗的两个身影。
“不行,铁蛋衣服都湿透了,必须要换一身干净清爽的。”
本来她是想忍着不说的,又担心铁蛋生病,这样一来说话的语气多了好几分不悦。
陆政祥没有反驳什么,拽着铁蛋的小手走进了卧室。
阮苏荷看见,放心地端着稀饭走向客厅。
“路上是有人讨论昨天下午的事。”
两人换好了干净的衣服,陆政祥走进客厅第一时间就说了早上出去的所见所闻。
“我猜到了,这也是我想要的效果,这样他们最起码可以安静一段时间。”
阮苏荷喝了一口稀饭,顺势接过话茬淡定地说道。
可能因为今天早上没有人来扰她清梦,睡到自然醒的阮苏荷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是魂穿,不自觉间流露出了自己的本性。
刚坐下的陆政祥察觉出她与平时说话的状态有点不太一样,心中多了好几分疑虑,却闭口不提。
“东西就带我们昨天收拾出来的那些,其他的等我们到了家属院再去置办。”
一家四口吃完饭后,陆政祥帮忙收拾碗筷的时候,抬头和阮苏荷说话。
“好,我知道了。”
陆政祥帮忙把锅碗瓢盆端到厨房后没有立刻走出来,站在阮苏荷一旁协助刷碗。
阮苏荷因为今天早上的心情很是不错,压根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神色,自顾自地清洗着碗筷,甚至还一不小心哼出了歌
等到她意识到陆政祥站在旁边时,为时已晚:“咳咳,那个我,就是心情,咳,还不错。”
阮苏荷为了避免自己会露出更多的马脚,快速结束了洗碗的战斗。
昨天陆政祥去买火车票的那段时间,阮苏荷在包裹里偷偷塞了原主之前自己囤的一些私房钱。